斷龍淵_第170章 骰子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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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尋點了點頭,像是全冇聽出裴東臨的言下之意,抬手將杯中酒抿去大半,不緊不慢地接著問道:“為何他每年到了這時候都內心不好受?但是產生過甚麼事?”

說著,他又替千尋添了酒,表示她再喝一杯,厥後才緩緩道:“隨豫他生母走得早,對他少有靠近,自出世起就是爹不疼娘不愛,讓他幼時過得不甚鎮靜。這生辰多多極少會讓他想起他生母來,是以每年這會兒他都不如何說話。”

千尋聞言,卻不作聲,隻舉杯啜著仲春白。

終究,竹筒落了桌,骰子定了數。世人呼著“開!開!開!”裴東臨卻忽聽劈麵的千尋問道:“這會兒下注可還來得及麼?”

話音一落,紈絝便揭了蓋子,世人紛繁屏息望去,卻見那竹筒底下排著的三枚骰子,彆離列著“二”、“五”、“六”。

千尋看了眼被遞到麵前的酒杯,伸手接了悄悄抿上一口,隻覺口中果香四溢,舌尖帶酸,直至舌根便化作甘來,酒液在口中滾上一圈後,香氣也變得愈發濃烈,垂垂溫熱的酒液卻在入喉的刹時化出了似有若無的冷冽。

那女子現在正端了隻青瓷杯向李隨豫勸酒,李隨豫同其他幾名年青公子說著話,白玉杯到了嘴邊也不推拒,就著美人的手悄悄啜上一口,眼睛卻似有若無地往這邊一掃而過,隨即又接著同那幾人說話。

台上歌舞又換,琵琶一轉和上了笙簫。裴東臨歪頭看著底下亂糟糟下注的世人,另有方家公子聒噪地叫喊著“買定離手”。這群公子哥歡娛地貼在一處,混不似在梁州城大街上能瞧見的斯文模樣。一向嚷了好一會兒,管骰子的那位紈絝才使出了吃奶的勁道晃起了手上的骰盅,劈劈啪啪的撞擊聲非常清脆。

紈絝笑道:“本來是裴東臨你調撥的,我看你是輸定了,以我自打孃胎起搖骰子二十三年的功力看,這把圍骰該押個梅花豹子纔對。”說著,他撇臉努了努嘴,對著桌上的農戶注道:“農戶通吃,你們呀,都輸定了!”

那紈絝手上一頓,循聲昂首望去,道:“喲,這位女人,圍骰賠率但是大了去了,卻不知你有何賭注?”

裴東臨天然不知桑丘是誰,見千尋不籌算挪窩,他也不在乎,隻笑道:“不去便不去,確切冇甚麼可看的。隻不過我瞧念奴女人彷彿也來了,覺得女人家都會喜好這些。”

裴東臨引著千尋進了酒宴,揀了一處臨水的亭榭落座。

千尋盯著那酒杯看了半晌,卻聽裴東臨笑道:“小侯爺他們喝的,不過是我花間晚照賣剩下的幾壺鬆醪酒,一點不希奇。”說著,他拿起一隻不知何時被送來的白玉瓶,舉在手上微微一晃,隨即利索地拍開封泥,道:“這便是仲春白,我藏了五年一向冇喝,本日便請了你,當是見麵禮。”

裴東臨替她倒上酒,道:“此事隻怕有些……”

亭榭之下是個小池,小池的水麵冒著熱氣,池子的邊沿還通著兩三條水溝,在這天井裡彎彎繞繞。一眾打扮得油頭粉麵的公子哥們,便東倒西斜地歪坐在水溝邊上,幾個圍一堆地玩著各色的遊戲,投壺的、推牌九的、吟詩作對的,應有儘有。因有了這滿院子的湯泉,即便穿戴單衣也不感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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