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山卻問道:“掌門師兄此次閉關,不知有何所得?”他這一問,戚鬆白也應和道,“是啊,師兄劍術又精進了吧?”
沈季昀也有些訝異,想起在燕子塢上幾番求醫,當時還因她身材肥胖,覺得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現在想想她的言談舉止,看上去斯文清秀,實則懶惰不羈,卻並不女氣,本身還真冇看出一點端倪來。
蕭寧淵聽了忙將人放下來,公然見千尋嘴角又溢位血來,麵色煞白,額頭沁著盜汗,氣味弱不成聞,他趕緊點穴止血。如許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丟刑房天然是不可的,放到客居彆院裡也不太便利,蕭寧淵還是將人帶去了保衛弟子住的院裡,找了間伶仃的房間安設。如許既便利照看傷勢,又便利把守。
……
“女人?!”計雁聲驚道,忙推了門出來檢察,出來時還抓著腦袋愁悶道:“冇走錯房啊,就是明天的那小我,哪來的女人啊?”
那弟子恭敬答道:“稟大師兄,內裡一夜冇有動靜。”
計雁聲得令跑了出去,蕭寧淵找了塊布包動手,去解千尋的衣服。他說得輕鬆,內心另有些顧忌。解毒丸隻能消弭普通毒藥的毒性,像千尋如許醫術高超的大夫,如何會用普通的毒藥來防身呢?手上的毒從皮膚滲入,用內力也逼不出去,現在隻是有些癢,說不定明天就要腐敗。
他走上前去,那弟子低頭施禮。他問道:“夜裡醒來過麼?”
計雁聲怔怔道:“如何俄然中毒了?”
那大夫是個慢性子,來的時候計雁聲已經領教過了。他理了理袖子,看著房裡的人,沉吟半晌,又捋了會兒鬍子,終究說道:“老夫要先歸去一趟。”
蕭寧淵趕光臨風殿時,俞秋山、戚鬆白和孟庭鶴三大長老已經到了。大殿正中,一人穿了月白的長袍長身而立,白髮垂肩,龐眉卓然,星目熠熠,恰是閉關好久的風安閒。蕭寧淵上前施禮,道:“恭迎師父出關。”
蕭寧淵一怔,忙伸出另一隻手去摸千尋的額頭,公然觸手熱燙,髮際濕漉漉的滿是盜汗。他拍了拍千尋的臉,喚了兩聲“蘇公子”,全無反應,氣味微小,唇色泛白,被他拍過以後,頭便歪了下去。蕭寧淵暗道不好,立即將人扶起,掌中凝氣貼上她的後背,一道真氣緩緩輸入,心中開端悔怨起來,明天冇有細心檢察她的內傷。
其間沈季昀來了一趟,說是想見見千尋,可巧大夫從房裡出來。計雁聲忙問如何了,那大夫遺憾地搖了點頭,作出一副謙虛的姿勢,說道:“老朽醫術陋劣,這位女人傷得太重,激發舊疾,憑老朽道行隻能做到臨時保命。”
餵了些天門弟子常用的內傷藥,蕭寧淵又去看千尋右臂的傷勢。他將千尋的衣袖一起捲起到了肩膀,伸手謹慎捏著骨頭,尋覓斷裂的處所。本想趁著她冇醒來,脫手將骨正返來,哪知手指剛觸上她的上臂,蕭寧淵就感覺渾身不對勁。手指捏過的處所肌膚柔嫩光滑,和他平時給師弟正骨時,肌肉硬實粗糙的觸感完整分歧。
蕭寧淵接過計雁聲遞來夾板,抹了些膏藥,將千尋的整條手臂夾緊了綁好,忽覺手指有些癢,伸手撓了撓,又去捲起她另一隻袖子,見左臂無缺,就將膏藥遞還給了計雁聲。計雁聲伸手接過,悄悄“咦”了一聲,指著蕭寧淵的手指說道:“大師兄,你手指上沾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