竄改就在眨眼的工夫,三人都了停下來。肖重吟死死盯著蕭寧淵,那人則死死地盯著肖重吟。院落中一片寂靜,秋蟲趯趯伏臥草間。那人緩緩放下劍,揭上麵巾,暴露了荀二的臉來,狹長的吊梢眼中一片清冷,唇上的八字鬍微微濡濕。
趁著蕭寧淵分神,那穿了夜行衣的人俄然跳出窗外,眾目睽睽之下,一個燕子翻身,向後院去了。世人的目光追著他看向後院,隻見一身深袍窄袖的肖重吟正從後院疾步走來,劈麵對上那人。
肖重吟錯愕非常,看著荀二似笑非笑的眼,頓時發覺本身上了當。他輕咳一聲,理了理袍子,說道:“既然不是,那便是老夫看錯了。”
肖重吟冷哼一聲,俄然轉過甚瞪著荀枚握劍的左手,眼眶微微睜大,瞳孔急收,話卻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左手……”
“不是他。”蕭寧淵轉向肖重吟,說道:“長輩之前已經同荀二交過手了,有充足的來由證明,荀二並非凶手。肖掌門,莫非你冇有看出來嗎?”
肖重吟立即抽出長劍,攔住那人,連刺三劍,將人逼退五步。那人劍法又變,劍勢連綿,初看隻是一套慢劍,乃至不具殺傷力,交擊時又暗含竄改與殺招,劍劍指向對方關鍵,足下所踏方位更是暗含太乙八門的變法。肖重吟目光微閃,初初幾招擋得勉強,五招過後竟已能步步緊逼。
蕭寧淵搖了點頭,說道:“長輩原也思疑荀枚,但若真是荀枚,用太乙八門劍殺人就未免笨了些。一旦被人看出來,天門山上就數他的懷疑最大。”
蕭寧淵立即道:“蕭某是追擊賊人來此,那賊人剛纔差點傷到涵淵穀的蘇大夫。他剛纔進了東廂,兩位還是速速與我同去檢察,以免桐山派的師兄弟們遭受不測。”
持劍的那弟子尚在怔愣中,中間那弟子已經喊道:“龍淵劍?就是武威將軍的那把龍淵劍?如何會在師父的房裡?”話出了口,他才感覺不對,一臉駭怪地看著蕭寧淵。
肖重吟神采一變,手中的劍招更加淩厲起來,任憑那人的走位和劍招如何竄改,都能後發先至,將劍勢堪堪截斷,劍招再也舞不順暢。不出半晌,肖重吟已一劍刺中那人左肩,龐大的劍氣將人撂翻在地,長劍脫手而出。肖重吟還待補上一劍,卻見那人當場一滾,左手接住了下落的劍,一記橫劈格住了肖重吟的一劍,向後踉蹌著退出兩步,站定後當即欺身迎上,左手使劍,自下而上反撩,接著劍尖回刺,一時候竟變成了快劍。
東廂的弟子紛繁出來,昂首看著屋頂的打鬥,燕山派的人從西廂跑到了東廂,掌門張旻宣也被轟動了。沈伯朗帶著敬亭山莊的弟子跑進了霞光閣,見桐山派眾弟子無恙,蕭寧淵又已將人纏住,過招時並不虧損,因而向著桐山派的一名大弟子拱手道:“沈某也是聞聲而來,不知貴派師兄弟可都安好?”
那手捧龍淵劍的弟子立即丟了劍,又指著蕭寧淵罵道:“姓蕭的,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師父如何會將龍淵劍藏在本身房中?必然是你們栽贓讒諂!”
桐山派弟子麵麵相覷,持劍的那人直接將劍拔了出來,劍鳴之聲頓起,打鬥中的蕭寧淵眼角掃來,微微變色,隨即喊道:“這位師弟,你手上如何會有龍淵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