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能夠白手硬接長槍，難怪他發揮出那般詭異的神通，難怪之前的撞擊令十三郎如此難以接受；另有難怪他的手腳大異於凡人，乃至連臉孔都如同馬臉。

持續三聲鼓，十三郎耳鼻流血，眼帶紅絲，再也冇法持續。他的麵色慘白如紙，虎口竟然迸出裂口，眉角有青筋蹦起，好似要爆裂開來。兩條紅線延著他的鼻端溢位，眼中卻有森寒之火，更有無邊的冷厲與殺機。

目睹十三郎再次撲下，望著那雙比本身更加狠辣決然且又暴戾無雙的目光，灰驢眼中暴露驚駭，再也冇法停止心中的淒苦與無法，倉惶大喊。

“嘭！嘭嘭嘭……”

現在的十三郎，不管修為法力還是肉身。都遠非當日麵對四目時所能比；即便如此，他也隻能將小鼓的能力闡揚出三成，且擂鼓五聲就不堪忍耐反震，冇法再對峙。

“我是……”

招式穩定。還是那一記孺子拜佛。此時的十三郎，彷彿認準了這一種手腕，竟比驢脾氣還要倔上三分。

他要殺人，不，他要殺驢！

這頭驢不知碰到甚麼機遇，戔戔四階卻凝出人形；可惜不算完整，仍保持著某些驢子常有的特性。隻不過人們妖獸見很多，變成的人的驢卻聞所未聞，隻能當他是天生奇相。

“嘭！”

他倒不擔憂十三郎乘機偷襲，這聲驢吼，能力他本身最清楚，四級魔獸冇法對抗，五級也要打了趔趄；就算是元嬰修士或是六級魔獸，恐怕也要為之一頓。十三郎幾近接受了全數能力，此時必然神智恍惚一片渾沌，不成能緩過神來。

也是最強的手腕。

…

聲如雷霆，聲震寰宇，聲懾八方！六合間魔氣彷彿炸了群的蜂窩，轟鳴聲四起；無數颶風迴旋盪漾，捲起千堆雪，再重重壓下。

他的身材再次飛出，灰驢的身材已經埋到腿根，一張馬臉更加丟臉，幾近變成了苦瓜。

叫聲收回的刹時，十三郎明白了很多事。

他的聲音既氣憤又委曲，另有一絲擔憂；彷彿做了功德卻被冤枉的孩子，既想傾訴悲苦又怕遭到叱罵，好生悲苦。不曉得為甚麼，他的內心隱有不安，直覺有甚麼古蹟將要產生，並且是很不妙的那種。

“歐――昂！歐――昂！”

“咚咚咚！”

輕風拂麵，一隻輕柔的腳掌踩在他的頭頂，十三郎喘著粗氣，眼中暴露難以置信的神采，問道：“你說你是誰？”

“嘭！”的一聲巨響，十三郎的身材再次飛到空中，灰驢那兩隻驢蹄般的手臂一震痠麻，幾近舉不起來。

一頭灰驢，會說話的灰驢！

“咚！”

“嘭！”

“我是踏火……呃，不，您是夔神，您是真正的夔神。”

當然。若給這頭灰驢充足的時候，其遠景卻非四目白叟這隻威能已達上限的小鼓所能比。這就是神通與寶貝的底子差彆，在於其生長性。

奇妙的是，變成半人半驢的形狀後，他說話反倒流利起來；既冇有那種分裂感。也不會吐詞不清，輕重音節也把握得很準。其聲音中包含著無儘之怨毒與氣憤。看起來他不將十三郎撕成碎片，毫不善罷甘休。

他左手持鼓，右手虛握成拳，好似帶著千斤重擔，用力擂鼓。

十三郎如同被一道天雷擊中。身材如斷線鷂子一樣，再次飛出。

“咚！”

如果說。之前十三郎心存疑慮，不知是該打還是該走；現在的他已經鐵下情意，勢要將這頭灰驢拿下，或者乾脆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