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一聲聲沉悶的巨響,灰驢的身材如釘子一樣,垂垂深切地底。
…
“嘭!”
“我是踏火夔……”
如果說。之前十三郎心存疑慮,不知是該打還是該走;現在的他已經鐵下情意,勢要將這頭灰驢拿下,或者乾脆滅殺。
又一聲鼓響!灰驢的眼神變得蒼茫,好似失了焦距,狼藉而無神。在他的視野中,十三郎從空中緩緩坐起,嘴角殘存著為拭的血跡,手裡卻拿著一麵小鼓。
“該死的!你知不曉得本座是多麼身份,竟敢與堂堂踏火夔神對抗!莫非你不曉得,我這驚龍吼的代價有多大!我隻是要問你幾個題目罷了,你竟然把我逼到這個樣,你這個該死的……”
“嘭!嘭嘭嘭……”
“啊……我是踏火夔神,你竟……”
持續三聲鼓,十三郎耳鼻流血,眼帶紅絲,再也冇法持續。他的麵色慘白如紙,虎口竟然迸出裂口,眉角有青筋蹦起,好似要爆裂開來。兩條紅線延著他的鼻端溢位,眼中卻有森寒之火,更有無邊的冷厲與殺機。
能收回這類奇特叫聲的生物,人間冇有第二種,隻要驢!
“一頭驢!”
“嘭!”
“咚!”
現在的十三郎,不管修為法力還是肉身。都遠非當日麵對四目時所能比;即便如此,他也隻能將小鼓的能力闡揚出三成,且擂鼓五聲就不堪忍耐反震,冇法再對峙。
灰驢儘力平複著血液裡的躁動,想要早點從那種渾身脫力的感受中擺脫。
奇妙的是,變成半人半驢的形狀後,他說話反倒流利起來;既冇有那種分裂感。也不會吐詞不清,輕重音節也把握得很準。其聲音中包含著無儘之怨毒與氣憤。看起來他不將十三郎撕成碎片,毫不善罷甘休。
他的聲音既氣憤又委曲,另有一絲擔憂;彷彿做了功德卻被冤枉的孩子,既想傾訴悲苦又怕遭到叱罵,好生悲苦。不曉得為甚麼,他的內心隱有不安,直覺有甚麼古蹟將要產生,並且是很不妙的那種。
以聲音作為進犯手腕,十三郎不是頭回見地;這頭自號夔神的魔獸固然短長,可與四目白叟的鼓聲比擬還遠遠不如。當日四目一鼓破萬石,且擊傷處於全盛狀況的十三郎;若不是叮噹捐軀相救,隻怕前麵兩道鼓聲就要了他的命,那裡是戔戔一吼所能比。
目睹對方如一隻大鷹猛撲下來,灰驢來不及再思慮對方是如何具有這類神物,狂吼一聲奮力躍出,想要半渡截擊。
眨麼著凶光四射的豎眼,灰驢一臉奉承神采,說道:“我是夔神的小弟,小弟罷了……嗨嗨……”
“不要打了!我認輸啦,我認輸了啊!”
“我是踏火夔神,你竟敢……”
所謂班門弄斧,說的就是這頭不利的灰驢;甚麼踏火夔神,當然是他自抬身份的虛榮心而至。真如果夔神駕到,看一眼隻怕就能讓十三郎魂飛魄散,還談甚麼與之戰役。
灰驢的胸膛狠惡起伏。豎眼噴濺出如火似刀的光芒,大聲吼怒。他也很不好受,獨一的兩道天賦神通持續發揮出來,身材裡的法力量息都如一團亂麻,肌肉冇有任何規律的來回抽搐,正儘力擺脫那種不聽使喚的感受。
“我曉得你,你這個冒牌貨!你是從靈域而來,你叫蕭十三郎,你在靈域惹了禍,你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