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收回的刹時，十三郎明白了很多事。

“歐――昂！歐――昂！”

“我是……”

“是你逼我的！你這個該死的人類！”

便在這個時候，驢吼傳出。

恐怕十三郎不放過他，灰驢扭捏著兩條軟綿有力的前肢，猖獗大呼起來。

…

“不要打了！我認輸啦，我認輸了啊！”

收回這聲吼，醜漢連人形都冇法保持。他的腰腹敏捷收縮；本就比凡人大上一圈的拳頭上有一層角質快速伸展，身材上更是生出毛髮，竟要答覆到獸類。也就是他的本體摸樣。

他的聲音既氣憤又委曲，另有一絲擔憂；彷彿做了功德卻被冤枉的孩子，既想傾訴悲苦又怕遭到叱罵，好生悲苦。不曉得為甚麼，他的內心隱有不安，直覺有甚麼古蹟將要產生，並且是很不妙的那種。

“你這個該死的！人類如何能有這麼大的力量！如何能夠跑這麼快！如何能夠逼我現出本相！”

他左手持鼓，右手虛握成拳，好似帶著千斤重擔，用力擂鼓。

現在的十三郎，不管修為法力還是肉身。都遠非當日麵對四目時所能比；即便如此，他也隻能將小鼓的能力闡揚出三成，且擂鼓五聲就不堪忍耐反震，冇法再對峙。

古有記錄，驢叫如龍吟獅吼；猛虎初聞驢聲，心膽俱寒，落荒而逃。若單單比較聲音之宏亮猛厲，人間實冇有哪種野獸與驢比擬，即便那些肉食猛獸也有所不及。

“嘭！”

能收回這類奇特叫聲的生物，人間冇有第二種，隻要驢！

不幸驢子智商有限，首場掛肚也隻能找出這個最暴虐最讓他對勁的詞彙，翻來覆去的謾罵十三郎。

“我是你大哥的老婆的師兄，我是老虎門下，可殺不成辱！”

眨麼著凶光四射的豎眼，灰驢一臉奉承神采，說道：“我是夔神的小弟，小弟罷了……嗨嗨……”

這頭驢不知碰到甚麼機遇，戔戔四階卻凝出人形；可惜不算完整，仍保持著某些驢子常有的特性。隻不過人們妖獸見很多，變成的人的驢卻聞所未聞，隻能當他是天生奇相。

真是一頭驢！

持續三聲鼓，十三郎耳鼻流血，眼帶紅絲，再也冇法持續。他的麵色慘白如紙，虎口竟然迸出裂口，眉角有青筋蹦起，好似要爆裂開來。兩條紅線延著他的鼻端溢位，眼中卻有森寒之火，更有無邊的冷厲與殺機。

“該死的！你知不曉得本座是多麼身份，竟敢與堂堂踏火夔神對抗！莫非你不曉得，我這驚龍吼的代價有多大！我隻是要問你幾個題目罷了，你竟然把我逼到這個樣，你這個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