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陪你倒是不成的……”安然的聲音和常日裡與折柳說話的時候迥然分歧，聽著倒有些密諜司大寺人的模樣了，“我倒是有體例，不過卻得要你一條命幫一幫。”

鳳蝶跪在地上，早就是一臉的淚水，“我那裡是有身子……折柳，你曉得我固然好強些，但是不是那傻的，如何會有身子？我是教他傳了花柳病！”

“你彆跪著，起來，好好說話。”折柳沉聲說道，固然不歡暢，但是既然都求到跟前來了，少不得也得問上幾句，“先前我傳聞，你那相好但是受了傷？你這是有身子了、以是想見他？如何這麼胡塗呢……就算你見了，不也得打了麼，莫非你有那膽量生下來？”

鳳蝶似也曉得這一點，她從地上站起來，把袖子放下來，乃至還轉頭衝著折柳笑了笑，“這一身的飯桶彆嚇到了你。”

“那你見他，是要問他要銀子？還是就是不甘心？”

那廂安然也嚇了一跳，眉頭皺了起來。

折柳猛地轉過甚去看著安然，卻見他一臉當真。鳳蝶倒是咬咬牙已經承諾了，“奴婢這時候，怕是怨他的心機比想他的多多了。擺佈我已活不了多久，教他來著宮裡陪我幾日也是好的！”

“情願！我情願！”

說是密諜司，實在也就是幫天子彙集彙集皇城裡的流言流言、探查些明麵上的事情罷了。但是如果收編了一部分飛羽軍，豈不是能真做了密諜司？

“見一眼是不成能的。固然出入這事情是我管，但是另有個李尚宮呢。更彆提因著前段時候那事，現在正盤問出入記錄。”折柳掐死了鳳蝶這想頭，又勸她，“再說，見了又能如何呢？連花柳病都被傳上了，你還想見他做甚麼呢？這病……是那等閒能得的嗎？”

“我那裡另有甚麼梯己銀子……先前他說投出了好大一注銀子，手上臨時週轉不開、又怕被爹孃曉得，我就都與了他了……”

折柳幾近想上去踢她兩腳，但是鳳蝶這性子雖說要強又刻薄，可一旦陷出來，卻也是如何說都冇用的――都被弄成這模樣，還不健忘替那人說話！

折柳已差未幾猜得了安然要做甚麼，不過就是把這事翻開在天子麵前。他要閹了那侍衛還是小事，首要還是想收編一支飛羽軍為密諜司所用吧？

複行了一禮，鳳蝶冇再說甚麼，隻施施然出去了。倒是又教折柳想起剛去端熹宮的時候、見到的阿誰神情活現的大宮女了。

她歎了口氣，卻見安然一臉焦急、不複方才那淡定氣勢，大聲地叫了逢春出去，“都是死人嗎！另有能轉動的了冇有！快扶你們主子換了衣服洗了手臉來，桌上的茶具也都砸碎了丟得遠遠地！”

“折柳……我既是得了這病，就曉得本身必是治不好的了。但是……但是我隻想見一眼那朋友！這麼久了，莫非就冇有一句至心話嗎？”

現在的密諜司固然直屬天子，又有出入皇城的權力，可也隻是幫著皇上探聽一些明麵上的事情罷了。真的要緊處，又那裡是淨身了的寺人能夠混出來的？

一向坐在中間冷靜不語的安然這才又問了一句，“你那相好的，姓甚名誰？”

鳳蝶頹坐在地上，雙眼無神，“我那裡另有甚麼後路呢……發明不發明的、反正就是個死，得了這病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萬一被髮明瞭，挪出去還是好的，萬一娘娘心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