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鄭懷鳴的大名，她也是聽過的。本來就是一行走江湖的遊行郎中，並且脾氣古怪，不易相處。不過醫術超群，武林中的聲望名聲也還不錯。並且武林中有條不成文的規定，殺醫大忌，乃是不詳之兆，更是讓鄭懷鳴風頭無兩。

這老頭兒不喜在人前醫治的弊端，舒槿畫是曉得的，但明天環境特彆，她也怕有題目，不得不開口。還好這老頭兒固然脾氣倔，但卻還算通融，腦袋也夠矯捷。

“鄭老先生，等下還要費事您。”舒槿棋沉聲說道。

舒槿畫深覺得然，眼神掃過四名在此看門的護院和兩個小廝，眼神暗了暗。

“二蜜斯不必惶恐，鄙人出來看看便知一二。”鄭老先生來的路上已經曉得了大抵。安撫了一下舒槿棋，撩起袍子，就要排闥出來。

“緋兒，讓鄭老先生查抄就好，你可不要湊熱烈。”舒槿棋還是受不了這麼濃厚的血腥味，站在外間不再向前。

拐進裡間，舒槿畫才見著了這折騰學士府一晚的小賊。

舒槿棋和舒槿畫對視了一眼，也是一片瞭然的神采。

過了三炷香的時候，碧箐才跑返來，舒槿棋較著鬆了口氣。

碧箐走後，一行人也都出了西配房。舒槿畫叮嚀四個護院守好門，誰也不讓出來。最早開口說話的年長護院開口問道，“四蜜斯，此人都死了，還看著做甚麼？捲了席子扔出去得了，省的臟了咱學士府的院子。”

“你二人扶好你家蜜斯。”鬆開舒槿棋的手，舒槿畫叮嚀碧落碧箐。單獨走到鄭懷鳴身後，兩人一起察看起來。

鄭懷鳴推開西廂的大門，血腥之味劈麵而來。

西配房的門窗都冇有封死，為製止逃竄，小賊是被捆綁住的。此時的屍身，也是捆綁的健壯，並冇有鬆動的跡象。

碧箐還冇有返來，舒槿棋和舒槿畫也走不開，遂叫小廝搬來了幾把椅子，姐妹二人和鄭懷鳴就坐在廊下守著。舒槿畫不時還和護院幾人聊了幾句。

“你們之前說，一向都冇有分開西配房半步，是不是？”

舒越也不怕費事，接辦了這個燙手山芋。鄭懷鳴就此安家在學士府。

實際來講，咬斷舌頭是不會當即滅亡的。要麼痛死，要麼血儘而亡。不過不管哪種死法，都不成能一點兒聲響都冇有。在場的六小我中，必定是有同謀的。

舒槿棋輕咳一聲，正了正身子，大聲說道，“你們六人，上前來。”

可想而知，鄭懷鳴前幾年過的養老日子並不舒心。也幸虧是被舒越碰到了，鄭懷鳴當機立斷，該抱大腿的時候，判定抱住。

舒槿棋感激的對鄭懷鳴點了點頭，拉過碧箐低頭私語了一番。碧箐對二人福了福身，快步出了海棠苑。

鄭懷鳴撚了撚下巴上已經編成一把小辮子的白髯毛，笑眯眯的看著舒槿畫，“好，鄙人就聽四蜜斯的，一起出來吧。”

“鄭老先生。”舒槿棋趕緊上前，眼中的焦心讓鄭老先生皺起眉頭。

“鄭老先生，如何？”舒槿畫問道。

兩個小廝和四個護院均一愣，相互看了看，還是走向前來。

“如何如此重的血腥之味？”鄭老先生聲如洪鐘。一旁的小廝累的說不出話，彎著腰直喘氣，瞪著眼睛盯著鄭老先生，一臉不成思議。

舒槿畫也不說話，隻是盯著他看了半晌。

鄭懷鳴還是笑著撚了撚髯毛，對舒槿畫和舒槿棋說道，“二蜜斯，四蜜斯，此人確切是咬舌他殺，不過不是當場滅亡，而是流血過量而亡。”鄭懷鳴指了指榻上一大灘的血跡，“看這血量也就曉得了，流了這麼多，不死纔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