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炷香的時候，碧箐才跑返來，舒槿棋較著鬆了口氣。

鄭懷鳴還是笑著撚了撚髯毛，對舒槿畫和舒槿棋說道，“二蜜斯，四蜜斯，此人確切是咬舌他殺，不過不是當場滅亡，而是流血過量而亡。”鄭懷鳴指了指榻上一大灘的血跡，“看這血量也就曉得了，流了這麼多，不死纔怪了。”

“不費事，二蜜斯叮嚀便是。”鄭懷鳴拍拍藥箱，無所謂道。

舒槿棋俄然暴露了一抹笑容，讓下首回話的護院內心一震。

“二蜜斯不必惶恐，鄙人出來看看便知一二。”鄭老先生來的路上已經曉得了大抵。安撫了一下舒槿棋，撩起袍子，就要排闥出來。

西配房的門窗都冇有封死，為製止逃竄，小賊是被捆綁住的。此時的屍身，也是捆綁的健壯，並冇有鬆動的跡象。

舒槿畫也不說話，隻是盯著他看了半晌。

舒槿棋感激的對鄭懷鳴點了點頭，拉過碧箐低頭私語了一番。碧箐對二人福了福身，快步出了海棠苑。

舒槿棋和舒槿畫對視了一眼，也是一片瞭然的神采。

“是，主子不敢欺瞞二蜜斯。”一向回話的護院說道。

“你們之前說，一向都冇有分開西配房半步，是不是？”

“鄭老先生，等下還要費事您。”舒槿棋沉聲說道。

這鄭懷鳴的大名，她也是聽過的。本來就是一行走江湖的遊行郎中，並且脾氣古怪，不易相處。不過醫術超群，武林中的聲望名聲也還不錯。並且武林中有條不成文的規定，殺醫大忌，乃是不詳之兆，更是讓鄭懷鳴風頭無兩。

碧箐還冇有返來，舒槿棋和舒槿畫也走不開，遂叫小廝搬來了幾把椅子，姐妹二人和鄭懷鳴就坐在廊下守著。舒槿畫不時還和護院幾人聊了幾句。

可想而知，鄭懷鳴前幾年過的養老日子並不舒心。也幸虧是被舒越碰到了，鄭懷鳴當機立斷，該抱大腿的時候，判定抱住。

海棠苑本來就是空置院落，西配房裡也並無多餘安排。因這賊人受傷昏倒，舒槿棋才把人關在這裡。間隔內宅女眷較遠，也比外院的牢房環境好些。

“好，把人證帶上來罷。”

舒槿畫悄悄舒了口氣。

拐進裡間，舒槿畫才見著了這折騰學士府一晚的小賊。

實際來講，咬斷舌頭是不會當即滅亡的。要麼痛死，要麼血儘而亡。不過不管哪種死法，都不成能一點兒聲響都冇有。在場的六小我中，必定是有同謀的。

“都出去罷。”鄭懷鳴抖抖衣袖，麵色不改，還是笑眯眯的模樣，對舒槿畫和舒槿棋點點頭，率先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