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船上民夫看到鐘劍帶領一幫人在船船麵上,齊步走,正步走,舉槍練習的時候,就彷彿在看笑話一樣,或許在他們眼裡,台上伶人也大略如此。
這還是杜啟明怕死,四周找同僚借來的兵士,今後還要償還的,此行線路先過運河,走淮水,在汝寧府下,剩下的路程隻能靠人拉馬拖,一起耗損怕也很多了。
音樂跟著江風送來,鐘劍聽得癡了,腐敗的目光中透暴露幾分柔情之色。
俄然聽到一陣琴聲從遠處山頭響起,鐘劍心有所動,聊目瞭望,隻模糊約約看到半山腰亭間,有一襲白衣端坐,音樂由散漸快,彷彿出征前的金鼓戰號齊鳴,世人號令的鼓勵場麵,帶著鏗鏘金力之聲,樂曲昂揚激越、氣勢澎湃。
到了汝寧府,接下來的路隻能走陸路,汝寧知府早已經備下騾馬車輛,裝卸糧草,又破鈔了一天的時候。
邵申學在船麵上看了幾日練習,也看出一些苗頭,鐘劍他們所練習的隊形陣列,彷彿是戚繼光的鴛鴦陣竄改而來,不過是用標槍長弓代替了火器,長矛代替了狼筅,放棄了盾牌手,有進無退。
卻冇有想到接下來的河道越來越難行,每日都要民夫下船拉縴,常常有人一病不起,引發了幾次的民變,被杜啟明用兵彈壓後,殺了幾個帶頭造勢的人,才臨時壓下了人們心中的不滿。
出了南京府,風景越加蕭瑟,避禍的人越來越多,一起上餓殍滿地,這些都是久居南京的人冇法設想的,彷彿就是兩個天下普通,一個是天國,一個餓鬼道,當看到船隊顛末,人們成群結隊的跪在江邊祈求食品,隻是冇有人肯為他們稍作逗留。
鐘劍帶著上了第三艘船,冇有和杜啟明一起上主船,他讓部下去探聽,得知此主要去的處所是南陽,而不是潼關,征調的民夫差役足有二千四百多人,另有隨軍兵士六百人整。
說完,史可法餘光看了眼鐘劍身後的杜啟明,杜啟明嚇得大汗淋漓,雙股戰戰。
如許磨磨蹭蹭走了大半月的時候,兵部派人苛責了幾次,最後一次言辭最為峻厲,幾近是在用杜啟明的身家作為威脅,嚇得杜啟明不敢再耍謹慎眼,不竭催促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