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枬, 派人將這大氅替大司馬送疇昔。”

蘇霽華接過，有些訝異。“白孃的字清秀工緻，真是寫的不錯。”並且一勾一畫之間，筆鋒隱有些熟諳的味道。

活了二十四年，賀景瑞還是頭一次這麼狼狽，不但渾身沉香灰，還似宵小之徒普通從婦人朱窗內收支。

“如何，我唱的不好嗎？”看著麵前一臉菜色的白娘，蘇霽華蹙眉。

“略學了些外相，比不得大奶奶。”白娘拘束的站在那處，似是對蘇霽華有些害怕。

“講的是一名妓英英，一無統統，生下便要風月賣笑，她隻會舞，隻能舞，以此媚諂彆人，揉斷心腸。”白娘似感同身受，話到深處，紅了眼眶。

賀景瑞輕咳一聲，垂眸之際看到那落在雪地上的袖爐。

作為一個守端方的孀婦，蘇霽華的器具物器一貫極其簡樸。小室內置有一窄邊書幾，上燃沉香銅爐，輕煙如縷，小巧高雅，上備置筆硯，鎮紙下是蘇霽華新謄寫好的佛經，用以祈福安康。旁有一石製小幾，上置一茶，暗香噴鼻。

“大奶奶住在那邊？”男人的身上尚帶著沉香灰，蘇霽華單手摟著懷裡沉甸甸的劍，單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觸到男人脖頸處的外露肌膚。因為方纔練完武的乾係，男人身上溫度炙熱，灼燙民氣。

她清了清嗓子，開端唱曲。那飄飄忽忽，五音不全的調子穿過溯雪傳至隔壁院內，如同陰寒地間的孤鬼索魂。

賀景瑞收劍，蘇霽華偃息。

“如何，你不肯教？”蘇霽華抬眸，眼尾上挑，透出媚色。

賀景瑞手中利劍不斷，蘇霽華唱的愈建議興。

“白孃的命是大奶奶救的，天然是情願教的。”白娘點頭，回身入內，半晌後拿了一張素紙出來遞與蘇霽華，“這是詞曲。”

此為防盜章　　“大奶奶, 奴婢將白娘安設在西配房了。”梓枬捧著茶碗上前。

這茶名喚鬆蘿，乃大奶奶故鄉之物，每思鄉，大奶奶便喜泡這茶，坐於小室內看著大爺的牌位兀自神傷。

“你方纔唱的是甚麼曲？我聽著倒是不錯。”蘇霽華踏進屋子，白娘從速給她倒了一碗熱茶。

蘇霽華聲媚音嬌，嗓音卻又帶著一股奇特的清冷感，原是最合適唱曲的，但她偏生就是個五音不全的調，任憑白娘磨破了嘴皮子，唱啞了喉嚨都冇能掰過來。

隻可惜……梓枬抬眸，麵露哀色。大奶奶命不好，年紀悄悄的便守了寡。

“三叔，我前幾日崴的腳還冇好。”懷中女子掩著眉眼，聲音輕微。

賀景瑞眼疾手快的抬手接人，蘇霽華手裡的小袖爐飛出來，倒了賀景瑞一頭一身。

蘇霽華點頭，然後俄然身形一晃跌在賀景瑞懷裡。賀景瑞下認識的伸手將人攬住，溫香軟玉在懷，掌中是柳纖腰，男人呼吸一滯，鼻息間儘是攝人的沉香味。

蘇霽華靠在榻上, 聽到西配房處傳來一首繞梁小曲，語嬌調軟, 甚為好聽，隻過分苦楚。

時候尚早，春悅園內無人，賀景瑞帶著人進了正屋左室。

賀景瑞麵色一滯，眸色奇特的看向蘇霽華。

放緩了聲音，賀景瑞又問了一遍，“無事否？”

“天祿，將這袖爐收了吧。”

蘇霽華縮了縮沾著雪漬的腳，麵色臊紅。

“英英妙舞腰肢軟。章台柳、昭陽燕。錦衣冠蓋, 綺堂筵會，是處令媛爭選。顧香砌、絲管初調, 倚輕風、佩環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