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世人的意向，我不曉得。但郭寧突陣之初，蒲察六斤帶著數百柺子馬反對，隻一合便死。兄長你現在追出去，便能看到郭寧騎著的青驄馬。那匹馬，就是他殺了蒲察六斤今後，奪來的。”

“兄長，那郭寧對我們已經很耐煩了，還很多謝汪世顯多次調停！若我們再躊躇下去……”

“嘶……”俞顯純倒抽一口寒氣：“甚麼，你再說一遍？”

“如何講？莫非他們虛報了戰果？又或者，那楊安兒實在外強中乾？”俞顯純心頭一喜，連聲問道。

“咳咳……如有人對峙不肯？”

“真冇想到，草澤當中，竟生如此惡虎。”

“那，你就去問問郭寧。我想，楊安兒雖敗，必然還不足部流竄諸州。那些，都是窮凶極惡的賊，對麼？”

“粘割貞，一措大爾，軟弱在所不免。”俞顯純又想了想，抬高聲音道：“疆場廝殺的事，真不是那郭寧吹噓？真是胡沙虎本人率軍，然後不敵？胡沙虎乃是當朝赫赫馳名的大帥，麾下名將如雲。諸如烏古論奪剌、蒲察六斤、完顏醜奴等人，都是疆場名將，英勇善戰！”

“笑話！”俞顯純有些衝動：“你剛纔也是聽到的，那郭寧要我們遵循緣邊永屯駐軍的軍餉數字，再加三成，按月給付！”

俞顯純重重點頭：“好！就按這個數！”

“說來荒唐，但真就如此。”

本來滿懷豪情壯誌的鄉老、族長們滿臉倉惶，冇誰另有喝酒的興趣。

俞景純被自家兄長的黑心腸驚住了，過了半天賦顫聲道：“兄長，這要的也太多了！”

俞顯純握著護腕，在廳堂中來回走了幾步，持續道：“但是，前年野狐嶺大敗，客歲密穀口大敗，終究讓人朝廷的力量衰弱到了甚麼境地。以是，誠懇了好久的楊安兒會再次造反；而郭寧如許的潰兵首級，竟敢直接節製城池，乃至與朝廷大帥廝殺……”

他站在俞景純麵前，比劃動手勢道：“上頭的女真朱紫是如何想的，又會如何做，上百年下來，已經成了套路，我們對付起來不難，也做得諳練。可上麵的草民一旦嚐到了長處，勇於用刀劍來打劫好處，那就費事了！”

“兄長，那郭寧來時，向我提了個建議。他說，之以是要我來擔負這個彙總賣力之人，是因為信得過我新橋營俞氏的手腕，也成心與我俞氏修好。郭寧說，隻要我們出麵，將賦稅按月給齊；事成以後，俞氏支出的賦稅如數償還。其他各家給付的賦稅，也我家和郭寧三七分紅！”

“咳咳……兄長，那郭寧倒也不是不懂端方……”

“朝廷式微，女真人腐朽，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疇昔這些年，之以是撐著場麵不搖，是因為上頭的官員、上麵的草民還持續著暮年的風俗，又有我們這等豪強大姓極力居中保持，不使處所廢弛，不讓人等閒去戳破這層窗戶紙罷了！”

“兄長的意義是？”

兩兄弟年齒類似，邊幅也很像。細心辯白的話，俞顯純的體格更健壯些，肚子凸起，手腕上套著鐵製的護腕，指掌骨骼粗大，明顯練過武。而俞景純是個墨客，高些瘦些。

俞顯純垂下眼瞼，策畫了半晌，搖了點頭：“你說的對，但另有不周到處。”

“兄長有所不知，那楊安兒實在，並非被郭寧擊敗的。昨日在範陽城下擊敗楊安兒所部的，乃是胡沙虎的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