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寵_第4章 絮語黃昏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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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梁氏和他十年相伴,為他生兒育女。就隻說她殷勤奉養婆母,代他儘孝,光憑這一點,就比阿誰崇高驕貴的長公主強了不知多少。

自嘲一笑,她儘量輕鬆的答覆,“我是個冇出息的人,還是但願能獲得愛,喜好我的人,剛好我也喜好他,兩情相悅,共度平生。”

樓襄眯著雙目,嫋嫋霏煙在她麵前蜿蜒迴旋,周遭統統變得恍惚迷離,有甚麼東西埋冇在那片昏黃裡,卻又抓不住,看不清。

停下話,他決計關察看女兒的神采,一抹慍怒垂垂浮上她的眉宇。可他冇理睬,持續說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是和家暢旺之道。動不動就猜忌、思疑,老是把民氣往壞處想,時候長了天然狐疑生暗鬼。你已貴為郡主,梁氏也好,你的三個弟妹也好,都對你冇有任何威脅,何不放開胸懷,坦誠采取?你要記得,本身終償還是姓樓,不是姓賀蘭。”

可甚麼都做不了,她不過是在四方高牆圈住的公主府裡。獨一能讓她感覺暖和的地點,也隻要母親披髮著沉水香氣的柔嫩度量。

母女交心半日,賀蘭韻卻始終冇有承諾免除對梁氏的懲罰,隻說,“朝令夕改的事,我可做不來。”

現在如許看著他,不到四十歲的人,仍然風采卓然,清俊溫雅的麵孔也曾倒置眾生,獨一可惜的是,他的眼睛不再腐敗,皆因內裡承載了太多的歡情薄、意難平,以及敢怒不敢言的各種壓抑與委曲。

理了理思路,他寒著嗓子開口,“你的話也隻是一家之言。園子裡大家去得,偶爾遇見罷了,何故見得就是梁氏從中設局?證據又在那裡?我看梁家人一定那麼胡塗,事情多數還是一場曲解。”

倒也不是冇想過今後的歸宿,可父母的愛情實在為她樹了個太壞的表率,乃至於無從設想,男人對女人的愛該是甚麼模樣。

樓襄沉默,隻感覺舌尖喉嚨五味陳雜,半天賦問,“母親悔怨麼?”

樓顯節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他確切不曉得梁孟書的所作所為,但梁氏曾和他提過,自家侄兒幼年有為,或答應以考慮與樓襄為配。他彼時不置可否,敷衍了愛妾幾句。實在是因為底氣不敷,貳內心清楚,樓襄的婚事他能做主的餘地委實不大。

事已至此,兩邊都無話再說。她聽著腳步聲漸遠,彷彿有千斤的重量壓在胸口,讓她喘不上氣,讓她隻想大聲號令。

他恍忽間窒了窒,把先前想好的收場白按了下去,轉而淺笑起來,“明天我身子抱恙,冇能出去看望你,明天提早下職,我們父女倆好好說會子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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