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蟲既冇,老賊彷彿在雍州呆上了癮。
此人冇法,就憋著氣兒將蝗蟲吞到嘴裡,可又那裡能嚥下去?彎著腰,又全吐了出來,連帶著將吃的茶飯也一併嘔了出來,氣味非常難聞。
老繆就道:“歸去吧。”
老賊不開打趣,此言就是當真。
此人怯懦,此番仍然嚇得尿了褲子,黃濁的尿液,順著他的衣衿流了出來,地上濕濕的,聞著味道奇特。
那老賊見了,更是不爽。
小侯爺還是氣呼呼的:“他萬一就不被騙呢?”
他覺出了淡淡的難過。但是為柔兒,不曉得。
那人一邊要求,一邊嚎叫。隻聽劊子手“哢嚓”一聲,手起刀落,此人已經命赴鬼域。
這些大臣都是被迫跟來的,聽了蔡美的話,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敢去捉蝗蟲?
蘇棣和小侯爺既走,那老繆也是悵悵。這一日,他買了一些香燭,單獨去了一個處所。謝瀾跟著。老繆也就坦白:“我是給太後燒紙。本日是她薨的第一百天。”
蔡美就發怒。“來人,命他一炷香以內,吃完十隻蝗蟲。若少一隻,你們馬上將他拉了砍頭。”蔡美又對著底下跪著的瑟瑟顫栗的百姓。“聽著,此人便是蝗蟲的剋星。他如果吃下蝗蟲,便是替你們消災。他若不肯吃,便是與你們難堪。今後,雍州再鬨蟲災,隻是他的錯誤。”
謝瀾隻好道:“那我就留下來,你且謹慎。”
那些跟來的大臣們,都是貪恐怕死之輩,要不也早離了汴京,去官回籍去了。生吃蝗蟲,這可不是鬨著玩的。有傳言中,隻如果顛末大魏的蝗蟲,一個個都帶病菌,生吃蝗蟲就是喝毒藥,萬一死了,也就白死了。
“何故如此畏我?”因就叫了一個裡長,與他細細說與到底這蝗蟲是何時有的。
話說蘇棣和小侯爺本是要去虞山挽救趙煜豐的,但半道兒上傳聞雍州一事,老賊濫殺無辜,那一日竟是血流成河,氣得小侯爺道:“如此,我們莫如轉道去雍州,活捉老賊來得痛快。老賊肆無顧忌,的確就是個瘋子。”
老賊問不出個啟事,總不好將百姓們也殺了。因就站了起來:“既然蝗蟲都死了,你們也就無憂了。”老賊心血來潮,不知怎地,彷彿感覺僅殺十小我,未免不縱情,竟然叫跪著的百姓一個一個都抬開端來。有看不紮眼的,僅一個字:“殺。”
“怎地,我的話,你竟然不聽?來人,我罰你頭一個吃蝗蟲。若不吃,本日你這腦袋也是保不住了。”
那田間地裡的蝗蟲,不知何故,卻又飽漲著肚皮,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一個個都死了。
蔡美就是一派胡言,但又誰敢辯駁?
此人已然嚇得快昏迷疇昔了,拿著筷子的手不斷地閒逛,嘴巴哆顫抖嗦的,一句也開不了口。
“你我此行,便是假裝無路可走,前去投奔老賊。隻等他被騙,方可行事。”
不幸此人明知保住性命要緊,無法就是吞不下小小蝗蟲。老是吃了又吐,吐了又吃。老賊看不過,揮了揮手,叫人將此人乾脆拖出去,砍了。
蔡美因而叫第二個大臣接著吃蝗蟲。
蔡美就道:“不敢捉。那就叫底下的百姓捉。”
“他必然會被騙,因我手裡,有太後神態復甦時,拜托我的東西。”
蔡美就不耐了,因而轉頭對跟著的大臣道:“小小蝗蟲怕甚麼?你們著人捉幾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