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和道：“我先去看看，放心，我毫未幾話，不會上躥下跳地給恩公丟人的。”

是中年男人先認出了晏子欽――誰認不出呢，年紀悄悄就有四品硃紅官服加身，縱觀天下也是極其鮮有。

因而他俄然前腿弓，後腿直，在晏子欽麵前躬身下拜，甫一開言，聲如洪鐘，“見過晏大人！”

李維庸乃是都城富商，專營珠寶買賣，南海珍珠，滇南虎魄，乃至西域的水精、瑟瑟，凡是叫得進項目標，都能從李維庸手中尋到上等貨色，京中最大的珠寶行就是他的財產。

衙役們回聲，隨即將四周人群遣散了，都攔在街角外，不準他們擾亂現場。

晏子欽道：“我也曉得一些有關這位梁先生的事，你的意義是……”

“師孃，前院有位程先生求見師父。”王安石一邊把正在揉他臉的曲明恒扯開，一邊一板一眼道。

她身後放著兩隻小板凳，身穿鵝黃褙子的羅綺玉和一身勁裝的杜和坐在板凳上，托著腮幫看明姝走來走去，眸子追跟著她忽左忽右，倒是出奇得默契。

“杜郎，你熟諳這小我嗎？”羅綺玉問道。

寺後街李宅門前擠滿了圍觀的閒人，一個新來的矮小男人不知就裡，袖動手探著頭朝裡看，把前麵的人擠得一個趔趄，惹急了，拌起嘴來。

管事點頭道：“回程都頭，我並不記得有這一號人物，或許夫人曉得，何不劈麵問問？”

“又是管事，李忠，你在這個家裡權力很大嘛。”程都頭背動手喃喃道，看著烏黑院牆上刺目標血字，“除奸商，行天道，殺人者，薛漢良――李忠，你既然事無大小全都清楚，那麼這個薛漢良是誰？可曾和你們仆人結仇？”

程都頭瞋目而視，道：“她是新寡，你叫我去見她，成何體統！”說罷，隻傳來兩個丫環，也是麻衣素裙，眼睛哭得通紅，自稱是夫人房裡的，可代為傳話。

管事道：“掛在李宅的牌匾下，用的就是剛纔給您看過的麻繩，拴著頭上的髮髻”他說著，管事就讓人拿來那根兩指粗的染血麻繩給程都頭過目。

除奸商，行天道，殺人者，薛漢良。

李三畏畏縮縮地看了一眼管事，小聲道：“我……並不曉得那是我們仆人，是府上人圍過來，放下人頭後，管事的才辨認出來……”

來到前堂時，隻見杜和正和一個三分麵善的中年男人比比劃劃、議論技藝，兩人俄然亮出拳頭，彷彿當場就要參議起來。

前麵的人嘲笑道：“嗬，你熟諳這家人？”

程都頭麵帶愧色道：“晏大人想必早已傳聞過比來持續產生的兩起命案――李維庸和梁寬接踵被害，伎倆如出一轍，現場都留下筆跡不異的筆墨。”

明姝心想，這不就是所謂的重度中二病嗎，見杜和義正言辭地斥責阿誰傳說中的薛漢良，笑道：“你敢說本身從小到多數冇動過替天行道的動機？”

固然玩久了，王安石不免要對年僅四歲、老練好動的明恒感到頭疼，但是想到頓時就要拜彆，還是捨不得。

“擠甚麼擠！”

晏子欽心中迷惑，正想著此人究竟是誰，卻聽他道：“鄙人是京兆府的一名都頭，衙門的弟兄們喚我一聲程都頭。”

但是就在兩天後的淩晨，程都頭徹夜坐在燈前，對案情一籌莫展時，又聽衙役來報――同樂街做米糧買賣的富商梁寬被殺，頭顱也是被吊掛在自家門前，中間一樣留下一行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