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數十丈,洞內越來越窄,垂垂的隻能趴下身子,伏地匍匐。淺顯越爬越高,那山洞也越來越寬,再爬一會兒,已經能夠站直。淺顯活了活筋骨,大踏步向前走去。又轉了幾個彎兒,前麵豁然空曠,暴露一個黑黝黝的洞窟來。
十六個紅字以後,又以炭筆寫道:老道玉真子,自結嬰以來,縱橫天下三百餘載,再無敵手矣。百餘年前,更於上清山中,連斃元嬰妙手三名。何如傷重將死,徒有絕代絕學,卻不免與老夫枯骨同朽。後代小子有緣習之,老道於天上地下,亦無恨矣。”而後,滿是密密麻麻的的練氣,神通口訣。口訣絕頂,以藍砂畫了一個皮郛,一柄長劍。圖形儘處,又有幾行小字,講明那皮郛的用法。
淺顯收起皮郛,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向那骸骨磕了八個響頭。他固然不知那玉真子到底是何方崇高,卻也早聽陳青雲說過,凡是元嬰期修士,個個都有一身通天徹地的本領,移山倒海的神通,實是這世上最最了不起的人物。上清宮雖是人間馳名的大派,現在卻也冇有這等修士了。這玉真子以一敵三還能得勝,本領之高,當真到了不成思議的境地。
“秘寶絕技,付與有緣,入我門來,遇禍莫怨。”
甫一入洞,便有一股穢氣劈麵撲來,中人慾嘔。淺顯奔出洞外,紮了根火把撲滅,直將洞內穢氣吹儘,這才走了出來。
淺顯站起家來,目睹那骷髏孤零零的倚在壁上,心下不由惻然,想道:“我常聽大人們說,一小我身後若不下葬,那便隻是孤魂野鬼,永久不得超生。我既得了他的本領,好歹也要將他葬了,纔是事理。”因而伸手將踢散的骨頭收到一起,抱著向洞外走去。
淺顯望著這段筆墨,不由得怔怔入迷。過了半晌,纔想:“這壁上口訣,公然與三師兄所教全然分歧,竟想出甚麼兩個丹田的體例,莫非是他用心留下假的修煉法門,想要用來害人不成?”轉念一想,又道:“不對!瞧著此人模樣,他死了少說也有三四十年,又何必留下假口訣來害人?何況這山洞如此偏僻,就算再過一兩百年,隻怕也一定會有人來,這口訣天然不會是假的。恩,必然是我資質太差,以是才進境遲緩,我且再儘力些便是了。”
本來這皮郛有個項目,叫做乾坤一氣袋,倒是一件儲物,困人的寶貝。若要用時,隻需念動口訣,不拘死物活物,一概皆可收將出來。除非對方修為更高,才氣不受此袋拘禁。淺顯依法滴了兩滴鮮血出來,將皮郛認主。過了一會,淺顯念動咒語,將皮郛打了開來。等他探入靈識,隻見那皮郛中空,渺迷茫茫的竟然有幾間房屋大小。在那龐大的空間裡頭,一絲血光飄在空中,吞吞吐吐的閃動不定。那血光雖隻要牙簽粗細,卻閃閃亮亮的紅得有些駭人。
待他展開眼來,已是午後時分。刺目標陽光,利刃般揮灑下來,直照得人冇法睜眼。過得半晌,淺顯垂垂適應,這才細細打量起來。
“我輩修真之士,即便你再勤奮十倍,每曰也得有幾個時候用來睡覺。要曉得修真一途,實是逆天而行之事,氣血運轉,也戰役時分歧,是以每晚睡著的這幾個時候裡,氣血又會運轉如常,天然把白日所練成的工夫十成中耗去了九成。老夫所創法門,不但以下丹田呼吸吐納,更以上丹田搬運導引,兩處丹田同時修煉,二者融會貫穿,不但不華侈白曰苦練的服從,更能睡夢中增加修為,進境天然比旁人更快數倍。世人不知訣要,常常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練氣之時,天然事倍功半,殊可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