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見他神情,彷彿早已猜到了貳心頭所想普通,當下盈盈一笑,說道:“你姓子剛烈,一定就是好事,倘若一味退避,不思進取,缺了那一股一往無前,英勇精進的乾勁,隻怕也不成呢,我多嘴一句,不過是想奉告與你,大丈夫寧死不平,那是為了淡天大義,而不是為了與人爭論負氣,我們修真之人,第一便是要把心中的固執、仇恨、憤懣、憂?等諸般情感儘數放下,心無殘餘,用心修道,才氣有所成績,我有兩句偈子,現在便說與你罷。”淺顯再拜頓首,恭恭敬敬的道:
“掌教真人,你斟這兩杯酒,此中又有甚麼含義。”
“原來你便是淺顯,那麼秦凡這個名字,另有你那外洋散修的身份,天然也都是假的咯。”
淺顯聞言,不由得心中一蕩,趕快收攝心神,苦笑一聲道:“女人如此法力,小可望塵莫及,又何必這般玩弄與我,還望女人撤了藩籬,還我自在之身,小可這裡先謝過了。”言罷,起家長長一揖,白衣女子假作不見,格格一笑,說道:“咦,我們在這裡喝酒聽曲,圍爐賞雪,豈不是好麼。” 說著袍袖一拂,身邊公然多了十幾名仙顏舞女,在虛空中翩翩飛舞,火光下但見紅妝素裹,白雪紛飛,當真蔚為異景,但是淺顯滿懷苦衷,卻又如何看得下去,
二人一時候都不再說話,
白衣少女見他覺悟,心中也自歡樂,當下微微一笑,順手將他提上雲端,淺顯與她手掌一握,頃刻間隻覺觸手綿軟,柔若無骨,一股淡淡的芳香之氣緩緩襲了過來,他臉上一紅,正要說些話兒粉飾難堪,哪知白衣少女擺了擺手,將周邊幻景儘數撤去,點頭笑道:
“弟子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言罷,雙手反剪,悄悄哼了一聲,眉宇之間,儘是孤傲倔強的神采,
“世情推物理,人生貴適意,想人間造物搬榮枯,吉藏凶,凶藏吉,繁華哪能長繁華,曰盈昃,月滿虧蝕,地下東南,天高西北,六合尚無完體,展放愁眉,休爭閒氣,今曰容顏,老於昨曰。”
淺顯點了點頭,正色道:“掌教真人法眼無訛,弟子這個身份,確切是假的。”說著揚起了頭,淡然一笑,安靜得彷彿在訴說一件與本身毫不相乾的事情普通,
淺顯被這壓力一裹,不由自主的神采發白,雙腿顫抖,但他身處這等絕境,反而激起了倔傲不平的姓子,當下把心一橫,猛一咬牙,正色道:“掌教真人明鑒:如果能安安穩穩求得長生,弟子又何必甘冒大險,暗藏到水月宮中,現在行藏既已敗露”說到這裡,俄然間雙眸一抬,迎上了白衣少女的剪水雙瞳,神采果斷的道:
白衣少女淡然一笑,目光似喜似嗔,在他臉上一掠而過,略帶笑意的道:“在修真這條路上,總有些人覺得剛烈便好,卻不知一味逞強,徒自過剛易折罷了,倘若不肯忍得一時之辱,非要依著自家姓子,和對方拚個你死我活,那麼這已經不是修道,而是大家間那等最不入流的莽夫罷了,連平凡人物也還不及,又那裡像是修道之人的胸懷。”淺顯聞言,臉上頓時一陣發熱,心想這位掌教真人言語跳脫,活潑可喜,誰料經驗起人來,竟也這般純熟老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