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神通悄悄一笑,說道:“也真是事有剛巧,這一曰我在川中的一間茶社打尖,偶然間聽到幾位修士議論,籌議著要在明晚邀齊幫手,合股劫奪一批寶貝。本來我心如死灰,對於這些爭鬥仇殺的事情早已冇了興趣,哪知一聽之下,才曉得他們這一夥人的主張,竟然打到了蜀山派的頭上。當時我便心想,蜀山與我崑崙一道,並稱為天下道門兩大宗派,向來共執道門盟主,怎的竟有人這般不生眼睛,把主張打到了蜀山的身上?我又常聽人說:‘天下飛劍出蜀山。’想必蜀山的劍術定也極其高超,因而獵奇心起,便掐了隱身法訣,偷偷尾隨在這二人身後,一起到了這夥人見麵之所。”
“他們那裡曉得,我的這連續串安排,爭的便是他們舉頭望天,微微發怔的這一忽兒機遇。當時我拚著受了世人一擊,一大口精血直噴而出,使出了小諸天劍訣中能力最大的一招‘衍化諸天。’他們一時不防,被我一劍下去,接連斬殺了二三十人,就連餘下的十一名名金丹期修士,也被我一口氣殺了四個。這一次突襲勝利,連我自家也是大出料想以外。”
“但是這一次,眼看著死期將至,我內心卻一點兒也不驚駭了。因為我曉得,不管這一次是死是活,我畢竟會留在她的身邊,再也不會和她分開了。是啊,長生不死有誰不想,但是如果能和本身敬愛的女子死在一起,就算瞬息之間便即死去,我也是冇有遺憾了。”
“一望之下,隻見那邊也有兩道目光投了過來,目光中垂憐橫溢,可不恰是她麼?我見了她的目光,心中一顫,俄然之間,想到了一個極其大膽,卻又有一線朝氣的體例。”
“我心中這股動機一起,便對世人發來的神通不再抵擋,把臂一伸,反手在她腰間一摟,猛一用力,將她遠遠的甩了出去。我脫手之時,早已把她退路算好,隻聽“撲”的一聲輕響,她身子一晃,落在了山腰一塊凸起的巨石之上。這一下奇變崛起,他們誰也未曾推測,眼看著她如同紙鳶普通斜飛上天,大家都是一呆。”
“他們一圍上來,也未幾話,各自將本身法器祭出,一聲不響的拚殺起來。當時我所使的,是一柄恩師所賜的飛劍,劍名天星,傳聞是恩師從一名大敵手中奪來,是一件能力極強的上品法器;而她手中所持的,倒是一柄古意盎然,三尺來長的連鞘寶劍。兩邊這一脫手,轉眼間便是劍氣縱橫,法力亂炸,偌大的山坳當中,除了各色法力比拚的光芒以外,到處都是臨死前的慘叫。”
“又鬥了小半個時候,我們這邊已經隻剩下了我和她兩人罷了,就在我們四周,另有近百名凶神惡煞,隨時要將我們置於死地的浩繁修士。我們二人背對著背,相互倚靠,固覺平生當中,從未有過如此之險;但是在非常凶惡當中,同時又有著前所未有的密切旖旎。”
淺顯問道:“甚麼體例?”
“兩邊鬥到厥後,死傷垂垂越來越多,我們這邊三十幾人,已經倒下了二十來個,餘下的隻要十人不到。便是這剩下的**小我,也是個個著傷,冇有一人身子無缺。再看對方之時,卻隻見那邊人數也少了將近一半,本來這一場大戰,兩邊死傷均極慘痛。但是到了這時,兩邊都已經殺紅了眼,從奪寶變成了存亡相搏,即使我們故意乞降,又有誰肯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