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曰我們一起逛到入夜，一向到了她的寓所方纔分離。當時她居住的，是一所連續五進的大宅，部下婢仆成群，想來不是甚麼王謝大派的親貴弟子，便是某位大富之家的蜜斯。以後回到客店，我心中除了那位粉衣女人以外，便再冇任何彆的動機，就連袋中無端多出了一塊太乙元金鐵母，也是毫冇放在心上。當晚我躺在床上，望著這塊莫名多出來的寶貝，翻來覆去的一夜睡不著覺。”

淺顯問道：“孟師伯，厥後便如何了，你尋著了那位女人冇有？”

“到了這時，我才終究明白，我是真的深深的愛上她了。她一曰不再我身邊，我便一曰冇了餬口的興趣。如果放在之前，我必定以為天底下冇有甚麼事情大得過長生不死，萬古長存。但是從當時起，我才曉得，本來對我而言，天底下再冇甚麼事情，能夠比讓我落空她更痛苦的了。厥後，我終究下定決計前去尋她，就算端的半途短命，必定冇法長生，那也是無可何如了。”

“逛了小半個時候，我已將坊市大抵摸熟。本來這處坊市，通共分作東西兩處，東麵專賣礦石法器，西麵卻隻售丹藥法訣。兩處坊市當中，又設了些堆棧酒樓，想來是為幫襯之人備下的。當時我揣了小半截赤火元銅木，心中隻想：我身上便隻帶了這麼一件物事，可換的東西也不能多了，最好是換一塊星鬥真金，次一等的萬載鐵母也可姑息。這裡店鋪林立，也不知有無上好質料也未？我現在頭次出門，可得看好了方纔動手。免得一時不慎，換了甚麼中看不頂用的東西，到時就算內心悔怨，也冇個地兒哭去。是以又將這坊市重新到尾，細細瞧了一遍。”

“如此連續行了數月，前麵俄然雷聲模糊，現出了一團極大迷霧。迷霧所到之處，將沿途儘數遮冇，連一艘船隻也冇瞥見。我瞧了這般氣象，心知這是有修真之士佈下幻景，用來遮人耳目的。迷霧當中，多數藏了一座極大坊市，專門為我輩修真之人買賣販售而設。”

“那少女見我諦視著她，臉上微微一紅，過了半晌，才低聲說道：‘先生，我倒是曉得一處地點，那邊貨色種類繁多，品格也遠較此處為高。不如我們結伴隨行，一起前去看看，如何？’我當時早已呆住了，除了冒死點頭以外，甚麼話也說不出來。”

孟神通道：“自我離了南蠻，未幾時便已來到海上。那大海無邊無邊，遠的可達數十萬裡，近的也稀有千裡遠近。無邊海疆當中，更不知隱了多少妖魔，藏了多少門派，修為高深之士，當真數不堪數。我當時雖已結成金丹，卻也不敢招搖，隻在坊市中購了一艘海船，纔買了糧食飲水，方纔揚帆出海。”

“實在她的內室，就在那幢大宅的二樓，隻要一昂首便能瞧見。昨曰我與她扳談，知她事情早已辦完，但是她卻始終冇有拜彆。我不曉得她是如何想的，也不敢闖上樓去和她見麵。我隻是個粗人，崑崙派一個不成器的弟子，怎能冒然闖出來？我在門外來回踱了三個時候，一向到幾近中午，才比及她露麵。我本來想找個因頭，好將赤火元銅木送了給她，但是一見了她，倒是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些甚麼纔好。她見了我發傻的模樣，微微一笑，說道：‘走罷！’”

“娃娃，你瞧我此人邊幅醜惡，身份寒微，憑甚麼能夠讓她看重？隻是今後以後，每天淩晨，我老是要走上七八裡路，來到碧雲樓下，向她的窗檻瞧上半天。那女人倒也掛念著我，每天總有小半個時候抽出空來，與我對望幾眼，說上幾句話兒。連續三個多月下來，她一共和我說了三百七十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