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青魚鎮的冷巷裡瞭望,能模糊看到山嶽上的月都,那邊雲霧環繞,瓊樓簇擁,冰川長年不化。卓燃俄然哀痛地感覺,涼淵就彷彿是聳峙在高處的月都,對他來講永久都是可望不成即的。
“對不起……”涼淵哀痛地覆住額頭,一顆淚珠從眼角滑落。
卓燃神采微微一沉,彷彿想到了甚麼事,隻聽涼淵又道:“但你卓燃身上的傷,我肯定是白澈所為。”
一陣清風拂過,小院裡的銀樹颯颯作響,幾片銀葉隨風飄落。
龍鯨,藏匿於深海當中,是一種比靈鯨還大上數十倍的海怪。約在一百多年前,月海呈現了大範圍的死魚,繼而龍鯨覺醒,興風作浪。
聶祈見狀拉了卓燃一把,“我們先撤吧,再問這傢夥就要發飆了,先給他點時候緩一緩。”說著便拽住卓燃退了出去。
“夠了!”涼淵俄然低斥一聲,“你再也見不到白澈了,她已經死了!”
“出去吧。”涼淵應允一聲,穿好白袍套上青甲,將銀髮自耳側捋起半邊,用一枚銀葉簪彆好,便又規複了常日裡崇高文雅的形象。
聶祈掃向中間那兩名保護,“讓他們出去候著。”
“因而我找到幾株冰珊瑚,施法將裂開的鎮魂碑補上了,但如許並不是悠長之計。龍鯨在覺醒前會不竭開釋毒素,海裡的死魚也會越來越多,我們必須想體例穩固鎮魂碑才行。”
當年各大方士為了彈壓龍鯨,便用一塊鎮魂碑將它封印於海底。而涼淵此次潛入深海,卻發明鎮魂碑底部裂開了,如果不加以節製,龍鯨將再度覺醒,風險人間。
“請你細心辯白一下,這兩個傷痕是否都是勾月簪所傷。”
涼淵看都不看卓燃一眼,徑直往側邊的院門走去。卓燃忙不迭追上去道:“我跟你一同回月都吧,有件事我必須跟女帝確認。”
“事到現在說甚麼都冇用了!”涼淵厲喝一聲,又握緊匕首要刺入卓燃的胸膛。不料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劍鋒抵在了涼淵喉下。
保護們不敢輕舉妄動,卓燃也悄悄捏了一把汗。現在聶祈眼神陰冷,周身模糊披髮著煞氣,彷彿又變回了當初阿誰殺伐定奪的夜臨君。
“把門關上,離遠一點。”聶祈喝令道,保護們也隻好照做。隨後聶祈便收回了劍,他剛纔之以是那麼冷戾,是怕涼淵再傷到卓燃,隻可惜卓燃並不買他的賬。
卓燃靠坐在根盤錯節的銀樹下,伸手接了一枚銀葉在手中。這類銀樹隻要千寒島纔有,白族人喜好把它的葉子曬乾,做成各種百般的髮飾。比如涼淵,風俗用銀葉簪彆起長髮,而白澈,則喜幸虧鬢上彆一朵七葉銀花。
看到聶祈胸口阿誰雙新月傷痕,涼淵略有一絲驚奇,但並冇有當即答覆。而卓燃走到聶祈身邊,將本身肩頭的衣服扯了下來,暴露一個近似的疤痕給涼淵對比。
“是龍鯨。”涼淵麵無神采道,簡樸三個字卻似有千鈞之力,壓得兩名保護喘不過氣來。
“你的傷還冇好,這就要走了麼?”卓燃體貼道。
“你把劍放下來發言!”卓燃嗬叱道。
涼淵沉著俊臉不說話,手卻悄悄攥緊了身下的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