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筱沉吟不語。
樸仝苦笑一聲,道:“且不說於野彆人在那邊,即便趕來又能如何,莫非朱雀門高人怕他一個煉氣六層的小輩不成?”
白芷想到此處,不由得看向身邊的塵起。
“不消多想,定是朱雀門所為。”
冷塵抬手一指,分辯道:“我與卞師弟尋至此處,發明盧正師弟的遺骸,卻並未見到墨筱與其他同門,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於野看著地上的死屍,以及惶恐失措的四位師兄,也不由得心力交瘁,頓時墮入深深的無法當中。
此時,山穀深處的一片山窪裡,躺著兩具死屍。死屍的不遠處,站著六位修士,彆離是兩位中年男人與四位壯漢,皆身著紅色道袍,應為朱雀門弟子無疑。而便在六人的環抱之間,罩著一團陣法光芒。獨一五六丈周遭的陣法當中,模糊可見一群人影,明顯已無路可逃,正仰仗陣法苦苦掙紮。
“冷師兄與墨師叔友情深厚,他行事孔殷在所不免,你我豈能魯莽呢,留在此地策應便可!”
“這後果結果……你怎會曉得?”
梁喬與薑蒲打量著死屍,禁不住後退幾步。
她總算曉得了天鳴山之行的本相。
穀口的草叢中躺著一具死屍,看服飾與邊幅,竟是盧正。他腰腹的血跡未乾,明顯是剛死不久。
於野彷彿早有所料,皺著眉頭不吭聲。
梁喬與薑蒲倒是麵帶殺氣,擺出隨時與人冒死的架式。
塵起深覺得然,擁戴道:“於師弟火燒鳳翔穀,闖下好大的禍端,朱雀門高人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他若趕來或能救了你我,冤有頭、債有主……”
梁喬與薑蒲的目光飄忽,皆沉默不語。
他的師父拉著師弟背對街道而坐,傳音罵道:“再敢多嘴,打斷你的狗腿!”
她又何嘗不曉得景象危急,她也想著突圍而去,卻難以救出四位弟子,現在隻能仰仗陣法遲延一時。她等候於野能夠趕來,與她聯手擺脫窘境。而一旦等候落空,代價便是五小我的性命。
樸仝與塵起急著衝出陣法,各自逃命。車菊惦記墨筱的安危,催促她丟下弟子單獨拜彆。墨筱固然急聲嗬叱,卻也無計可施。
“轟、轟——”
卻冇有見到冷塵與卞繼。
荒漠間。
於野與梁喬、薑蒲到了近前。
山穀深處,不時收回沉悶的響聲。
“師叔,你速速拜彆,不然晚矣……”
恰於此時,陣外俄然閃過一道刺眼的光芒,緊接著血肉橫飛,並響起一聲慘叫。
街道兩旁,一道道神識橫掃而來。
與此同時,酒坊中有人自言自語道:“於某已仁至義儘,切莫扳連我師徒啊……”
冷塵倒是不由分辯,帶著卞繼直奔鎮子而去。
“於師弟,為何輕涉險地?”
“鳳靈鎮距天鳴山獨一三百裡,乃是仙門同道的聚散之地,朱雀門或已設下關卡,這般冒然前去,絕非明智之舉啊!”
朱雀門弟子再次策動守勢,陣法狠惡搖擺起來,震驚的氣機令人難以忍耐,隻能加持法訣勉強支撐。而支撐的愈發耐久,愈像是在作繭自縛。跟著機會的垂垂消逝,存亡已是迫在眉睫。
……
沉悶的響聲再次響起,陣法已是搖搖欲傾。
而與其這般等死,不如各自逃生。
於野俄然出聲道:“朱雀門已頒佈誅殺令,誅殺玄鳳國境內統統的雲川仙門弟子。盧正師兄與車菊師姐或不知情,故而本日遭到追殺,傳聞已逃往鳳靈穀。追殺之人,應為朱雀門的兩位築基前輩與六位煉氣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