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野撿起袋子檢察。

洞口的四周，長滿了野草與青苔。一縷山溪掛在洞口淅瀝而下，在地上彙成一個小小的水潭。滿溢的溪水緩緩流出洞外，竟模糊有 “隆隆”的飛瀑之聲。

於野尚自留意著四周的動靜，擺佈臂膀一緊，人已分開馬背，竟雙腳懸空而行。他也隻能任由擺佈，冷靜等候著厄運的到來。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工夫，俄然“撲通”被摔在地上，後背被人“砰”的拍了一掌，隨之一股奇特的力道湧入體內。半晌以後，四肢漸漸有了知覺，他伸手扯下矇眼的布……

接下來會如何？

於野又伸手摸索了一遍，仍然冇有找到獸皮袋子。合法他焦心之時，便聽有人驚奇道：“咦，七日將過，你便醒了……”

是持續蒙受酷刑，交代馮老七的下落，還是被毆打致死，拖到莊外埋了，或關上天牢，再也不能重見天日？

襤褸的袍子難以蔽體，渾身臟汙不堪。一塊塊猙獰的血痂，更加觸目驚心。而他的身子並未有何不適，亦未覺著酷寒難耐，莫非與蛟丹有關，抑或是紫參果的原因呢？

靠近左邊的洞口。

於野直起家來，仍然氣喘籲籲，且嘴脣乾裂，嗓子眼冒火。他抓了把地上的積雪塞入口中，頓覺一陣冰冷利落。

土坑旁，躺著馮老七。

他急於曉得暗害他的人是誰，又要將他帶往那邊，誰想他的問話難以出聲，即便用力張著嘴巴也無濟於事。

入夜了。

如他所說，他究竟是好人還是好人？

此圖乾係著馮老七的臨終拜托，可不敢弄丟了，且貼身私藏，以免呈現不測。

他的麵前，隆起一個土堆。看著小小的土堆，他欣然若失，神情落寞。

於野拋開煩亂的思路，伸手裹緊襤褸的袍子，然後抱著雙膝、伸直著身子，深深垂下了頭，一股濃厚的倦意垂垂襲來。他早已筋疲力竭，也想著睡上一覺，而他尚未閉上雙眼，心頭又是一陣焦炙不安。

小劍能夠斬鐵斷石，卻過於短小，不便拿捏，也不便用力。

這個時候，人們尚在和緩的被窩中熟睡。即便狼、獾等野獸，也不肯外出尋食。而有人卻不畏酷寒，悄悄走出藏身之地。他四周張望了一番，撒腿往北跑去。

穿過積雪覆蓋的荒漠，火線是片山林。山林之間，呈現一道小小的山口。

馮老七身後，於野持續拿著小劍削著鐵鏈。他仍然很謹慎，彷彿是不肯轟動阿誰夢裡的人。

於野緊了緊腰帶，又撿起家邊的小劍。

是否已闊彆了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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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野定了定神，低頭看向麵前的土堆。

於野雙手撐地，站起家來。而乍一起身，雙腳發軟，四肢有力，麵前一陣眩暈，他倉猝扶著中間的石頭站穩。

於野迷惑難耐，忍不住道：“……”

而現在記得清清楚楚，是馮老七帶著他逃出地牢，並三番兩次脫手相救。是他單專斷後，臨危穩定，行事勇敢，終究擺脫了燕家的追殺。一樣是他在存亡垂死之際，不忘牽掛著家人而心存一念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