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行在船頭逗留半晌,冷靜轉成分開。
“哦……”
滔天的巨浪,再次轟然捲來……
這日午後。
甘行與裘遠達成了分歧,大聲呼喊乞助。
隻見船頭時而高高翹起,時而紮入浪濤當中。撞碎的浪花如同雪霧,“轟”的化作漫天風雨。此情此景,令人如同在浪尖上跳舞,禁不住繃緊心絃,隨之又風聲灌耳,四方暗中茫茫。一時彷彿墮入渾沌,就此沉湎不複。卻儘管往前,去那渾沌的深處,去天的絕頂、海的絕頂……
天氣仍然陰沉。
不過,大船已換了仆人。
而半晌以後,已是雨水如注,更有浪花捲過船頭轟然砸下,吼怒的濤聲即便隔著禁製也“轟轟”作響。
便聽裘遠在喊——
而方纔鬆開繩索,船頭俄然翹起。猝不及防之下,船頭忽又紮入波浪當中。
“能!”
模糊約約中,又聽“喀嚓”聲響,另有裘遠的驚叫——
“此時降下船帆,結果難料……”
此前兩人化解恩仇之時,倒也惺惺相惜。易船相處以後,相互反而多了幾分拘束、或是謹慎。
於野與蛟影對話之時,頭頂落下雨滴,卻被禁製反對,炸開團團雨霧。
船頭,擺放著一截木樁,為鐵箍環抱,並鑿有木臼,形狀古怪,便是海賊所用的雷弩。中間堆放著箭矢、繩索,以及鐵錨、斧頭、竹竿等物,
“於野——”
於野喊了一嗓子,心頭一陣發苦。
於野皺了皺眉頭,忍不住打斷道:“何為良言規勸,可否說來聽聽?”
於野發覺不妙,收起禁製。
這是被拋下大海了!
而人在半空,無從借力,又被風雨裹挾,一時身不由己。
籌劃大船,不輕易,在暴風巨浪中籌劃大船,更加的艱钜。甘行與裘遠一時慌亂無措,卻又定見相左,隻能希冀於野拿個主張,以共同度過眼下的危急。
不知不覺,又疇昔了十多日……
卻見大船驀地往下沉去,又驀地高高拋起。甘行站在桅杆下,雙手抓著繩索,一時不知所措。船樓之上,裘遠極力掌控船舵,卻極其吃力,禁不住大喊大呼。
卻不想觸及蘄州與道門的恩仇,馬上有了分歧。
卻見大船折斷的不但是船舵,另有兩根桅杆。隻是折斷的桅杆與船帆,已經無影無蹤。倒是剩下的半截桅杆上,有兩人合抱一起。
合法於野慌亂之際,又暗呼不妙。
此次碰到的海賊,可謂極其凶悍、殘暴,且手腕強大。倘若任其橫行,必將禍害更多的無辜。
又聽甘行在喊——
“你我恩仇兩清,僅限於你我罷了。卻並不料味著我會放過塵起,不然於家村的三十二條性命也不承諾。”
“不得而知。”
“他何時返回蘄州?”
“且將船帆降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