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飛英驚詫不解,腦袋沉重,不知為何如許累。她又去細看形骸,被他傷勢嚇了一跳:他左臂左腿無缺,右臂右腿的骨頭卻似被抽走了普通,要麼就是斷的太碎,軟軟耷拉在側。而他內臟似也有出血跡象,若不儘早醫治,定會危及性命。
眾活屍見首級彈指而亡,皆驚奇得目瞪口呆,進犯一時停下,何人膽敢在上前?
那白霧向外飄行,裡頭反而空出一片,葛飛英朝裡走,見春季崖已被那白霧腐蝕的不成模樣,山崖穀底成了黑沙雕塑,稍有震驚,泥沙簌簌而落,葛飛英無安身之地,隻能飛上天,從高處找尋那二人。
饒是活屍久無寸功,但葛長英驀地眉頭一皺,隻感心臟複又作痛,她驚出一身盜汗:“我這病雖好了,體質未能病癒,且多年不消真工夫,實在不宜久戰。”遂下定決計,一招“鳳求凰”,身隨彎刀穿越,銀光閒逛,烈風相隨,將身前兩人腦袋斬下。
有一高大女子朝葛飛英撲來,手中狼牙棒力道狠惡,葛飛英心想:“她工夫不比綠山狼差!”讓開狼牙棒,掌力一送,那女子被打了個踉蹌。
葛長英長聲笑道:“好派頭,好派頭,比當今的月舞者有種多了!”轉動銀槍,使一招“頃刻芳華”,此招是她千年前威震天下,殺敵無數的絕學,身形分離,化作二十道銀影,同時刺向統統敵手,隻聽二十聲輕響同時收回,世人皆被銀槍穿破腦袋,氣勁持續朝前飛出,過了百丈之遠,所過之處,樹石皆被洞穿,好似一場無堅不摧的銀光箭雨。
葛飛英心想:“我帶他去找塔木茲,唯有塔木茲能治好他。”剛站起家,竟眼冒金星,腦中麻痹。她平生經曆過極多險境,經曆多麼豐富,立時復甦:“我體內有冥火的藥力,好似療傷丹藥普通在治我的病。那冥火霧氣能殺凡人,但對我卻有好處!”
孔璿變回葛長英,又歇息一會兒,帶上形骸、沉折,趕往海中岩洞藏船之處。
她忽見到纖細跡象,轉了個圈,見形骸與沉折躲在一洞窟裡,那洞窟是此地獨一未被霧氣腐蝕的藏身處。她心頭一寬:“他們運氣真好。”可又模糊感覺並非偶爾。
但好景不長,她身子一晃,捂住胸口,驚覺痛苦又跟著血流往外湧,她收攝內勁,大失所望,覺得這病不過是暫被壓下,仍有極大險情。幸虧稍一思考,曉得是虛驚一場。
葛飛英本遠遠躲著,驀地見林間白霧滿盈開去,悄無聲氣已滿山都是,頃刻,周遭數裡的春季崖傳來隆隆響聲,她跳上高處,瞧樹木山石皆變得酥軟脆弱,被風一吹,隨之而逝。她還瞧見一隻小鹿極力逃竄,跑到白霧中,立即跌倒,變作黑沙,四散在地。
他悄悄感喟,垂首大地,又諦視彼蒼,他曉得仇敵並非在天上地下,而在異域奇境當中,一者高高在上,傲慢嚴肅,一者暗藏深處,仇恨猖獗。但骸骨卻仍往高低看,因為凡人皆信奉蒼六合獄,他們覺得天上有仙神,而天國有閻羅。
睡夢中不知時候,睜眼後明月當空。
又一小巧男人手持陰陽雙手劍,轉的如胡蝶翻飛,劍上內勁精純高超,驀地欺近,葛飛英暗道:“此人與那女子相稱!”彎刀格出,將那雙劍盪開,那男人又被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