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並冇有死,我還活著,活的好好的。
我不再是我?那我是甚麼?
形骸想:“此人也是沉折宗族的?對,墨從是藏家的權勢,此地駐紮的軍團,也都是藏家統領。”
形骸手在海中一摸,手中現出一烏黑銳器,似是象牙,又像是長長的尖錐。木格心想:“這東西哪兒來的?”不管不顧,手上仍發力疾刺。
形骸暗道:“本來這藏將軍....竟在邊疆私運仆從?這但是極刑啊。”
形骸橫過那尖錐,朝長劍格去,木格立即變招,從直刺變成上撩,這一招竄改極快,已非人力所能。但形骸左手在長劍上一捏,止住長劍之勢,皮膚分裂,瞬息間血染劍刃。
白刀客躬身道:“藏將軍。”
另一人道:“隻怕喝血還不敷,還得連血帶肉的一齊吃了,才氣管用。不然為何世上覺醒者如此少?因為他們想的不敷深,做的不敷狠。”
隨後他們歡笑起來,可誰也不敢嘗試。形骸偷偷看著他們天真的眼睛,見到的卻唯有殘暴。
形骸心頭一震,出了船艙,扶著船,朝外偷瞧,不敢喘氣。海麵上風波不小,袒護了他呼吸之聲。
四週一片冷寂,恰是夜深人靜時。形骸也已平靜下來,踩著海水,分開木格殘骸。他想:“木格一死,我返回以後,卻成了龍火覺醒之人,豈能不受猜忌?”
木格笑道:“癡人,特長掌抓我的寶劍,你這手已經廢了。”說話間用力朝前一衝,想順勢將形骸手掌切下,豈料長劍沙沙作響,頃刻變鏽,幾個心跳之間,長劍已被腐蝕得乾清乾淨,丁點不剩。
形骸身上火光消逝,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他先前刻毒無情,視殺人有如兒戲,此時卻心慌意亂,因驚駭而腦中空缺。
木格想:“此人即使覺醒,但技藝陌生,仍不是我敵手。”心下一喜,一招“龍騰虎躍”,從空中一拳打出,拳力銳不成當。喀地一聲,形骸中招,人遠遠摔入海中。
形骸身上火焰化作圓環,光芒緩慢圈轉,他手持尖錐,一錐刺來,木格使一招“橫掃千軍”,身上泥石滾滾,守備當真周到,一時恐懼利刃。形骸連刺數下,皆被木格擋開。
貳內心大呼:“有鬼!有鬼!”轉頭一看,更是驚懼萬分:隻見形骸浮在水麵,數十根長長的骨頭穿過他肌膚,似活物般緩緩活動,此時正往回縮。
這凶險的仇敵,它到底是甚麼魔頭?
他想說:“我把息香讓給你,我再不敢與你爭了。我此後奉你為老邁,今後對你忠心耿耿,像貢獻老爹普通。”
海裡的魚歡娛的湧上,咬去木格殘軀,一片片肉從那灘血肉平分離,形骸看了看那骨頭,心想:“真是噁心。”
木格衡量輕重,曉得逃不掉了,倉猝開動腦筋,從喉嚨裡擠出一笑,道:“師弟,師兄我...知錯了,哈哈,你聽我講,我們是同門的好哥們兒,又是一同覺醒的豪傑豪傑。恰是豪傑惜豪傑。若不是我,你....怎能練成龍火功?更練成這入迷入化的...形骸功?我固然有錯,功績也是不小。”
他不怕海盜,他怕孤傲,一旦孤傲的太久,天下就不太對勁,有聽不懂的歌謠在呼喚他。他見船麵上有一小桌,桌上有些乾糧,有幾瓶酒。他抓起乾糧就吃,抓起酒瓶喝酒。頭一次喝酒,喉嚨如受灼燒。
形骸心道:“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吃了木格?那我可非...非被砍頭不成了。不,不,他們乃至會吃了我!這世上暗中吃人的,隻怕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