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討要嫁奩
要不是冇找到,就說有丫頭偷了,你又能如何?許姨娘抬著眉打量蘇玉衡的神采,想看看她甚麼反應。
蘇玉衡還是笑著,有種如沐東風的閒情,悄悄看著她笑,隻是眼底卻無涓滴笑意,“姨娘,這話也不新奇……”聲音緩緩如幽涼夜水。
大老爺蘇亦仁靠著祖上的餘蔭在大理寺謀了一個郎中,二老爺蘇亦鐸賦閒在家,偶爾管著府內的一些店鋪謀生,做做買賣,三老爺也就是蘇玉衡的父親倒是還算獨立重生,憑著本身滿腹才學在昭文館當了一個學士,一年有半載在外遊曆說是撰寫處所風景淺顯誌甚麼的,隻是說得好聽卻冇甚麼得臉的處所,更不消說有任何進賬了,四老爺蘇亦庭更是一個風騷蕭灑的胚子,固然在都城有些名聲,可多是紈絝之流。故而南蘇比北蘇差得越來越遠,乃至於近幾年端賴北蘇提攜過日子!
這些日子,她也細想過,許姨娘能把持她母親的嫁奩應當不止是她本人貪婪,想必背麵有祖母的授意,她記得聽錦嬈說過,這些年蘇府已大不如前。
蘇玉衡垂了垂眉,掩去眼中的嗤笑,當她三歲小孩呢!
“你們都出去!”許姨娘對著滿屋子的丫頭婆子道,她自個兒扶著塌沿坐了起來,這會也不裝了,她曉得本日蘇玉衡有備而來,本來叫了這麼多人出去,是想讓大師看看蘇玉衡如何對待一個病著的姨娘,也好傳出去給她添上一條罪名,說來也奇特,自她被撞養傷以來,她倒是好生了好久,都冇如何鬨動靜,乃至溫馨地將近讓人健忘這麼一小我,是時候讓府上的人重新記起七蜜斯的罪過了。
世人出去以後,屋子裡像一下子被抽暇了般,氛圍冰冷而呆滯,唯有榻前燒著那盆炭火颯颯作響,許姨娘不開口,她也不開口,蘇玉衡淡淡望著茶爐裡嫋嫋浮起的熱氣,目光有些怔忡。
恰好蘇玉衡的母親崔氏出自清河崔氏六房,固然不是最高貴的長房,也算是高門後輩,當年一次偶遇被她父親的才調所吸引,又因是崔家六房的嫡次女,府上冇那麼多顧忌,勸過以後無效便隻能讓她嫁入了蘇家。崔家是千年門閥,固然到了北睿,門閥垂垂勢弱,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母親嫁出去時,嫁奩足足九十九抬,外帶三家店鋪和四個莊子,但是讓蘇家好生歡暢了一陣子。
“蜜斯本日來的目標,我已經曉得,隻是蜜斯曉得,這嫁奩是老爺叮囑我打理的,老夫人也讓我摒擋三房的事,我人微力輕,天然有出不對的時候,蜜斯說的那頭麵,我再去找找,如果找到了,我找來給蜜斯用!”
這麼一想,許姨娘不由冒出了一身盜汗,賬冊被她曉得事小,蘇玉衡如何獲得賬冊的事大!
她真的是阿誰火藥罐子說風是雨的是蘇玉衡嗎?之前她常常吵喧華鬨,胡攪蠻纏,哭一陣罵一陣,她都感覺好笑隻是裝著漂亮的模樣勸著,然後讓婆子把她擰出去罷了,就跟大海裡掀起幾朵浪花,不甚當回事。隻是本日的蘇玉衡,語氣澹泊,卻字字咄咄逼人,檢出每一小我的關鍵,讓人辯駁不得!
她微微挑眉,嘴角含笑道:“姨娘這些話我已經聽過無數遍了,我也不拐彎抹角,我實話跟姨娘說,我是三房的嫡長女,即便是祖母和父親讓你幫著理事,那也是幫著,我纔是三房內院的正主,姨娘還是把庫房的鑰匙交給我,我母親的嫁奩天然是我打理,至於你本身的嫁奩,我也不感興趣,拿著賬冊除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