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芽覷了覷長安的神采，謹慎道：“是……是老爺……老爺從頓時摔下來了，剛剛纔被抬回府來。”

“夫人一接到報信就差人去請了李大夫過府來，老太爺並長石子道長本日都被宣進宮去了。”翠羽從她大伯父管家胡文那探聽到動靜，倉促返來稟報。

“蜜斯，您如何了。”綠衣見她麵色俄然煞白，眼神又極其淩厲，渾身都在顫抖，不由得擔憂又迷惑。

夜間寢息之時，翠羽為她掖好被子，悄悄道：“奴婢今個兒去客院那邊瞅了瞅，公然和您料的一樣，本日封夫人封蜜斯未曾出府，在房中悶坐了一天。”

長放心中焦急，隨便披了件大氅便帶著綠衣翠羽往清潭院趕去。

“說的是，那前來報信的人呢，定要重重地酬謝纔是……”顏氏這纔回神，“嬤嬤，我要親身去伸謝。”

丁敬武昨日出發去了白水關，臨行前丟下話來，說丁戟還需在虎帳中磨礪一番，婚姻之事不消焦急，過兩年再做決計。

長安彷彿能見到翎容哀怨的神采，也笑起來：“歸去奉告你家蜜斯，若不是得我互助，她現下隻怕還坐困愁城呢。”

顏氏夜裡本就冇有安息好，又被這事一鬨，確是怠倦非常，況她又放不下柳溫明。便準了長安帶著桂嬤嬤一同前去。

即便是在夢中重現這些場景，長安也嚇得盜汗涔涔，雙手攥著被角不肯鬆開。

顏氏坐在床邊，麵色慘白，臉帶淚痕，兩眼體貼腸看著柳溫明。

“蜜斯，蜜斯，醒醒……”玉芽擔憂地輕搖長安。

長安在床上躺了好久都冇能入眠，心中隻感覺突突直跳，彷彿是有甚麼事情要產生普通。她伸手摸到床沿中塞著的那本小冊子，這內裡有她這段日子以來斷斷續續地記下宿世之事。

模恍惚糊睡了疇昔，夢裡是她八歲生辰的宴會，一時夢見她與丁翎容等一班閨中老友在小廳中玩耍，一時又夢到庭中一個婦人撞得頭破血流倒地不起，一時又見到顏氏捂住肚子昏迷疇昔……

翠羽吹熄了燭光，回聲道：“奴婢免得的。”

“寅時快過了，”玉芽麵色發白，扶著她坐起家，倒了杯熱水給她：“蜜斯怕是魘著了，一向睡得不平穩。”

是她，是她，她如何會在這裡？

“可請了大夫？母親可吃驚了？祖父可曾返來？”長安手腳並用，敏捷地穿起衣裳，又將綠衣叫出去為她梳頭，嘴裡不斷地問著。

長安摩挲了一會，她記得清楚，再過兩個月又十八天，便是她的生辰之日，也就在那日，柳微然就會來到柳府。那日的情節，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如果舊事重現，她有信心能夠力挽狂瀾。

長安一頭霧水，她摸不清這長石子的秘聞，不能必定他與宿世的楚雲有何乾係，又見他行動古怪，也不知這“拜師”一事到底是真還是打趣。

長安閉了眼點頭，竹籃打水一場空，柳明月和封蟬隻怕是要惱羞成怒了。

長安走疇昔握住顏氏的手：“母親不要太憂心，父親吉星高照，必然冇事的。”

顏氏聽了，緊繃著的心終究鬆了下來，叫了聲“阿彌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