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安笑眯眯地不再言語，挪到火爐邊要瓏香弄花生給她吃。瓏香將方纔剝好的一帕子遞給她，長安用力一吹，把花生米內裡的紅衣都吹出來，這才滿足地一顆顆吃了起來。

長安歡樂地鼓掌：“太好了，小弟弟有救了。”

柳溫明轉頭瞥見長安，大步走來把她一把抱了起來：“身子可好些了？如許冷的天就不消了過來了，彆又跌倒了。”

長安看得一陣鼻子發酸，她有多久冇看過父母如許舉案齊眉的模樣了，眨眨眼把淚意忍住，她換了聲，“父親母親。”

長安嚼著花生米，一臉的滿足。柳溫明就是這麼本性子，暖和端方，最經不住彆人死纏爛打。算來顏氏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隻是不曉得賀脈診不診的出來。

莫孤山到底是甚麼身份？

柳長安點點頭:“去了琳琅閣，卻冇有發明合情意的小玩意。倒是百草堂來了個姓李的大夫，傳聞是醫術不錯，長安正想和父親說，要不請來給母親看看病吧。”

那邊顏氏在抬高了聲音同柳溫明抱怨：“長安不懂事，你如何也陪她混鬨……這冇影的事，特特請個大夫返來，彆人曉得了又要亂想……”

長安也往外頭看了一眼，院裡的草木早已枯萎，本來枝椏上結的冰霜現在都已經溶解，正一滴滴地往下滴水。她喃喃道：“是啊，就快到年關了。”

柳溫明捏了捏她的臉：“好，就聽你的，本日就把阿誰李大夫請進府來。”

“父親開口求聖上，想必冇有甚麼題目的。”柳溫明問長安:“如何樣，你想去嗎？”

顏氏笑道：“都說了不是甚麼大事了，你這孩子，就不要操心我了。”

“父親固然是當世大儒，但年齡已高，總冇有那麼多精力親身教誨長安。何況長安一個女子，也不需學甚麼政論策畫。”柳溫明道，“皇後成心為九公主找幾個好教員，就開了個孺子堂，令文華閣的幾個學士輪番講講課。現在又在為九公主找陪讀，父親的意義，是讓長安也去，雖不是甚麼正規的書院，但也能學到很多的東西。”

顏氏給長安夾了一筷子菜，介麵道：“本朝向來冇有給女子開過書院，那聖賢院雖是隻收官宦人家的後輩，但也是不讓女子退學的。”

顏氏冒充歎一口氣，“你這軟和的性子就像你爹，任誰幾句話就能打動你。”

“我也是擔憂母親的身子，想著這事一舉兩得的功德……”長安在顏氏懷裡扭著，“昨日帶返來的素齋母親可吃了？您比來都冇甚麼胃口，隻吃一些素食，那如何行呢？”

顏氏無法地歎口氣，旋即又笑了開來：“我拿你們是毫無體例，請就請吧。”

早晨安息的時候，長安將那串赤忱豆放在枕邊，久久地凝睇。

宿世裡，自長安嫁入璃王府以後，柳府一下子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樹敵無數。但現在她才七歲，且柳府行事向來極其低調，韋朝南又還未成氣候。

長安板起小臉，神情嚴厲:“那是千萬不可的。”

顏氏把長安攬疇昔：“我聽瓏繡說，昨兒你差點就撿了個來源不明的人回府？”

第二日起家，窗外的雪又化了一點，顯出分外的清爽來。

柳長安左看看右看看，才小聲說：“我昨晚夢見一個小男孩，哭著和我說，他說就在母親的肚子裡，但是母親抱病了，他困在肚子裡出不來，可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