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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推開房門，忍不住又說了句：“你最好還記得我說過的話！”

寨子裡多是屋舍，又被六合玄黃四堂分彆，於東南西北各占一方，獨留正中莫大的天井是當家的居處。我問霜妹，她是哪堂的人。她奉告我，她分屬地字堂，每個剛出去的人安排的處所都不一樣。但如果當家歡樂，便有好運的離開四堂，住到正中的天井裡去，專門服侍當家一人，再不消任人調派。我問她我是哪個堂的，她想了想，說我和她一樣是地字堂人，畢竟同是住在寨子南牆的底下。

“嗬，是你啊，楚盼娘。”她棲近我，話說得好似我在這兒是個讓她驚奇的事普通。

她轉過甚來，眉梢微挑，嘴角輕勾，暴露了一個輕視的神采：“你編的故事，我臨時當實話聽了。”</P></DIV>

作為壓寨夫人，劉卿顏天然是要住進那女人的樓裡。喜房是新清算的，本是閒置的空房，也不知空了多久。虹姑偷偷奉告我：“這兒本是上一名夫人住的，兩年前與男人偷情，被當家丟山下窯子裡去了，這是醜聞，不能亂傳。再之前是上上位夫人了，約莫是十年前的舊事，病死的，傳聞啊，她美得不成方物，誰見了都冇法兒移開眼睛。”

我給她抹上蘭花香的頭油，綰了個與昨日分歧的髻，描眉點唇，薄施粉黛，她本顯蕉萃的麵龐變得美若星鬥，卻還是掩不住濃濃的愁與哀。

她身邊幾個男人一邊臉紅紅一邊笑眯眯一邊打酒嗝，邁腿兒都倒黴索了還要回嘴甚麼“灑家冇醉雜家冇醉好好去心疼美嬌娘吧當家”甚麼的。

晌午，外頭還是熱烈，敬酒恭賀的聲音此起彼伏，個個都是中氣實足的大嗓門。有人端了飯菜出去，我服侍著劉卿顏吃了些平淡的菜食，又與其他下人到廚房吃大鍋飯。

中午未至，已是繞了個大圈到了傳說中女匪的地盤。她正站在門前，是風雅的女子打扮。絲輕綰，劍佩腰間，明眸潤潤，衣袂飄飄，出落得窈窕又蕭灑，倒似是洗淨了一身匪氣，有了些世外神仙的味道。這模樣啊，涓滴不像是下一秒會說出臟話的人……

“我豈止記得你的名字。”她靠近我的頭嗅了嗅，又道：“還記得你身上的百花香味兒。”

晃閒逛悠一個下午又疇昔了，我不明白這群人把廚房兩位大神累到手都抽筋了為啥還能吃個冇完冇了。目睹日落西山倦鳥歸巢，那邊廂竟似迎來了小□，熱烈不減不說，一個個調子都拔高了好幾度。不時另有幾個差勁的跑角落去吐，而後被彆人嘲笑“瞧你這熊樣還活個啥，跟著當家真是白混了！”

“哎呀本來你不曉得我們當家的名字！那可得記好了，她叫常問夏。”

朝晨，我與霜妹虹姑二人一同服侍一夜未眠的劉卿顏梳洗打理。衣裳是昨日的衣裳，鳳冠上的珍珠還是敞亮，隻是物是人非，她被迫換了新郎。

我嘴角一抽，勒死他的打動不要錢似地往外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