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本在繡著甚麼東西的墨藍卻聞聲迎了過來,她像是冇有發覺蒲芳草有甚麼分歧,獨自往蒲芳草那生硬的脊背後塞上了一床被子,然後又伸手遞了盞溫茶,聲音一如平常般沉穩:“蜜斯,你醒了,喝口水潤潤嗓吧。”
另有……
思及此,蒲芳草隻想冷嗤,可嘴角牽動,倒是一陣火辣辣的疼,那感受,就像是被誰打了一巴掌似的。
粉黛猛地顫抖了一下,哭得眼淚鼻涕直流,看起來比之前不知樸拙了多少:“我錯了蜜斯,我不該該說老太君的好話,我就是心疼蜜斯,老爺夫人戰死,蜜斯不曉得要多悲傷,可老太君還打你……”
期呐呐艾的哭聲在屋內迴盪,吵得人不得安寧。
淡雅的茶香繚繞在鼻尖,可蒲芳草卻涓滴冇有接過茶杯的意義,她死死地盯著被嚇得神采慘白的粉黛,滿腦筋隻要一個動機——
就如墨藍的母親也是她母親的親衛一樣,庇護了她們半輩子,然後死在了她們的身前。
沙啞鋒利的聲音似厲鬼伸爪,欲要捅破彆人的耳膜。
“蜜斯!”
還不等墨藍將腳邊的繩索踢開,又是一聲清脆的崩裂聲傳來,讓民氣底一驚。
想起墨藍的死,蒲芳草的心一顫,終是抬起雙手接過了那杯被捧在半空中的茶。
蒲芳草的視野終究挪移到了那穩穩端著茶水的女子身上,她看起來十七八的年紀,素髮垂頸,皮膚烏黑,柳葉彎眉卻又麵無神采,那隻端著茶杯的手骨節清楚,上麵綴著大大小小的疤痕,看起來半點都不似女人家的手。
太子即位,她理所應本地成了皇後,可還不敷一年,便因無所出而成了廢後,被貶入冷宮近五載。
蜜斯?她有多久冇有聽過這個稱呼了。
粉黛怯懦,被嚇得連連後退,隻聽得“砰”的一聲,便從床榻前的小凳上摔了下去。
但是厥後呢?
此時的蒲芳草哪還管得了很多,她隻是緊緊地攥著麵前人的手腕,一字一字如泣血般地開口道:“你方纔,說甚麼,你再說一遍。”
這也不怪她,畢竟,任誰看到現在的蒲芳草都會被嚇到。
這些話多麼耳熟,但她的父母戰死,不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麼?
“嗚嗚……嗚……”
現在能被稱作老太君的人,隻要她的遠親祖母,莫非,祖母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