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皇太後。”

“燕婉，陪我去一趟長樂宮。”

不得不說，養在薄後身邊，景帝早逝，於劉徹而言確是一大喪失。他現在雖能看出些才氣，卻遠不及野史中的那位武帝。在氣勢上，他比竇太後尚弱了很多。

我能想到這一層，竇太後不會想不到，王娡不會想不到。

以衛氏姐弟與堂邑侯府的乾係，我如此做法並無不當，但子衿卻為衛娘來請我相幫，我不免不會狐疑是劉徹教唆的。畢竟，不管是汗青上，還是現在的這位武帝陛下，可都是個狐疑重的人。

劉徹天然聽出了我話中的另一層含義，呼吸聲重了很多，狠狠捏住我的下顎，力度之大似要捏碎我的下巴，“你當真覺得朕不敢動你？”

如果他真的結婚了，有人在身邊照顧他的餬口，我本該替他歡暢纔是，但是為甚麼我會感覺心頭悶悶的不舒暢呢？

燕婉拿出同款的白玉耳墜為我帶好，“那婢子現在便去回了她。”

立室……

竇太後如此說，便是默許了劉武的奪帝之心。隻是，時候可否保得住衛子夫，怕是要多費一些心機了。

劉徹伸手撫上我的臉，我討厭的側過臉，卻被他扳正。他貼在我的耳邊輕聲私語道：“愛妃還是聽話些的好，如果朕奉告衛青，朕寵幸了他的姐姐，你猜他會如何？如果朕命令招衛青回京，愛妃感覺梁王能夠回絕嗎？”

“奉告她，不見。”

“衛夫人當年便是母親舉薦入宮的，現在衛青在小孃舅麾下效力，遠在梁地，不免顧慮。”我垂首道：“阿嬌曉得小公主尚未成年，衛夫人便離宮，於理分歧，但請太皇太後念在……”

“嬌兒要將衛夫人送去梁國？”竇太後的聲音不大，卻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衛娘現在已是陛下的人了，有甚麼事兒儘管去找陛下，何必我操心？”自那日衛娘向我坦誠懇意以後，我隻著人在衣食用度上多照顧她，卻冇有再見過。

“行了，陛下且記著了，下回莫要再來自取其辱，也莫要想著借衛娘之事就能熱誠我與衛青。”我揮開他的手，取出帕子擦了擦被他碰過的處所，淡淡道：“陛下慢走，不送。”

“你！”

燕婉一邊替我梳髮，一邊笑道：“翁主也不必擔憂，衛將軍現在也大了，等今後成了家，瑣事愈多，翁主莫非要事事都為衛將軍操心嗎？”

“那邊讓元夫人將小順子一併帶回漪瀾殿吧！”我取出螺子黛描了眉，淡淡道：“全了他們那份主仆之情。”

燕婉謹慎翼翼的看了我一眼，問道：“如果查明失實，翁主籌算如何措置她？”

“阿嬌雖有太皇太後撐腰，但朕纔是天子，阿嬌莫要惹怒朕，不然刻苦的還是阿嬌。”劉徹鬆開手，站了起來，伸開了雙臂，表示我為他寬衣，“待愛妃有孕，封後才改名正言順。”

衛子夫有身對我而言算不得好，還是不好，但是揭穿的機會倒是不對。現在被竇太後和王娡曉得，底子就容不下她存活於世，隻怕連小公主都要遭難。

晚間，燕婉正替我取下發上的珠釵，將高高盤起的髮髻放下。我翻開一旁鎖著的金絲楠木的匣子，看了看衛青最後的那封來信，算了下日子，問道：“這些日子都冇有收到衛青的來信嗎？”

無用的人，劉徹天然不會留著，我又何必臟了本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