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駕崩前，將虎符與帝王私庫的鑰匙都交予皇祖母保管，現在朕如果想使銀子，或是調派軍隊為阿嬌築金屋都要顛末皇祖母的首肯。”劉徹將我拉開，麵劈麵的看著我，非常遺憾的說道：“祖母平生節約，築金屋如此勞民傷財的事，她自是不會應許的。”

聽他提起衛青時的語氣那般不尊敬，我心中不快，卻強壓了下來，想看看他還要演哪幾齣戲。

封太子妃陳阿嬌與衿良娣同為一品夫人，賜居夫人陳氏於昭陽殿，子衿賜封號“元”，賜居漪瀾殿。

劉徹眯著眼看了我好久，重重地“哼”了一聲，便拂袖而去。因而，第二日的即位大典上便有了冊封我與子衿同為夫人的旨意。

景帝到底是過世的太倉猝，劉徹還是太年青氣盛了些。“元”本有原配之意，儲妃未封後也就罷了，又賜了婢妾“元”的封號，如此一來，還不完整讓劉嫖寒了心。

“子衿，當初讓你代嫁實屬無法之舉，母親也細心安排了，卻不料讓你被太子……一念之差，竟讓你的平生都鎖在了這四周圍堵的高牆以內。”我強撐著坐了起來，扶起子衿，讓她坐在我的身側，說道：“子衿，你可怪我？”

待景帝病故，待劉武歸京，山高海闊，自有任我蕭灑馳騁之處。

景帝駕崩於宣室殿，次年正月，太子劉徹即位，是為建元元年。尊奉太後為太皇太後，嫡母薄後與生母王氏同為太後。宮□□有三位太後，故稱“三宮太後”。

見她如此，我輕歎了口氣，揮了揮手，表示房中的宮婢們都先退下。

第八章

景帝一十五年，初夏。

我低頭掩住麵上的笑意，悶聲道：“是嗎？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我本就不欲與劉徹長相廝守，他納誰，寵誰，我並不在乎。畢竟，太子正妃是我，竇太後是我外祖母，長公主是我母親。哪怕我隻是一個病怏怏，纏綿病榻的太子妃，那群姬妾再得寵，都越不過我去。乃至於我而言，他寵幸的宮人愈多，我這裡就愈是清淨。

“阿嬌，朕曉得你想來心氣高，但你以侍女代嫁入我東宮，又以婢女之子冒稱為嫡宗子，此事如果揭穿出來，即便是皇祖母也護不住你們堂邑侯府。”

劉徹冷眼看著我，冇有言語。

太子妃產子後，身子愈發孱羸。長公主於四月將自小奉侍太子妃的子衿姑姑送入太子府。

“是呀，祖母心疼阿嬌，如果阿嬌開口要虎符，不知祖母會不會也一起給了阿嬌呢？”我抬起雙手，捧著劉徹的臉，嗲著聲音說道：“如果陛下想要，阿嬌這邊去處祖母討了來，陛下可歡暢？”

建元元年仲春，昭陽殿中。

景帝一十五年，夏至。

“陪我去承明殿，先帝的小公主剛出世兩個月，隨我去見見衛夫人吧！”

說罷，劉徹又笑了，言語間帶上幾分暖意，“但阿嬌，你該知朕心悅你，當年金屋之諾亦是至心之語。若不是你當初對一個馬奴尚能喜笑容開，對朕卻老是疏離冷酷，朕也不至於冷了你多年。”

“公然是朕的好阿嬌。”劉徹一臉密意厚誼的將我攬入懷中，半晌，忽感喟道：“隻可惜朕怕是許不了阿嬌一世繁華，冇法給阿嬌築成一座金屋了。”

“殿下許婢子照看小主子，婢子戴德戴德，隻願不時奉養在側，以報殿下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