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座的轟笑聲更大,年羹堯的指甲早已墮入了皮肉,咬牙道:“方先生,不必逞牙尖嘴利,年某他日如何你自會曉得,但現在——”
以現在的咬牙切齒必然將仇恨刻在骨頭上,有大屈辱纔有大抖擻,就如當年的韓信有胯下之辱才成績淮陰侯偉業,年羹堯至此,方苞內心卻在偷笑,他盼著年羹堯抖擻呢!
心底一沉,神采也變!
“襤褸貨?還好祖宗?我呸!”那瘦子明顯是樓上諸人的頭領,惡狠狠一口吐沫噴出去,揮手間,十幾把強弩亮出來。
隻要拿住,你覺得部下人還敢妄動?就算不管你的死活,這麼肥厚的一麵肉盾,在前可擋箭,丟出窗外也能墊腳!
長隨本就身兼保護,更有主辱臣死的憬悟,剛纔那窮酸言語不敬兩人就恨不能上去抓人,現在點名道姓的唾罵,隨身的火槍利刃早持在手中。 縱是對方人多有如何?百戰餘生,最不缺的就是血勇之氣,一個夠本,兩個就賺了!
可惜,他再次絕望了,鋒刃劃開衣衫就再也難進分毫,驚奇間,瘦子落下的單腿就如水壓機一樣狠狠跺在他的腰背上,一陣劈啪的悶響中,人如魚兒打挺,頭腳兩端翹起,血噴如箭,目睹也活不成了!
見他如此,瘦子樂了,樂嗬嗬的走過來,高低打量著兩匹瘦馬紅兒與小白,眼中儘是淫邪,“嘖嘖,兩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呢,還是方纔破瓜呢,好,爺喜好!”**熏心忘乎以是,不顧年羹堯就在麵前,白胖胖的手掌肆無顧忌的摸向紅兒——
“年軍門公然心機聰明,”那方先生道:“性音大師,把人放了吧,這廝雖招人恨,可我們又不是來取彆性命的,略施小懲也就算了!”
主上臨險,兩名長隨睚眥欲裂,一聲虎吼便撲上來,前者棄了手中兵器以身做盾,後者利刃在前,斜身如箭普通直刺瘦子的咽喉!
“軍門,殺出去?”
瘦子公然是才子在懷,年羹堯也公然衝出了窗外,可劈麵的騰起的一張大網讓他就如就逮的魚兒一樣,撕扯無果,再是掙紮也有力,想要張口呼救,劈麵倒是一團白乎乎的煙霧撲過來……完了,閉眼的刹時,年羹堯獨一的念想就是:對方既然活捉本身,想來另有活命的機遇!
“去死——”
大定之下,年羹堯長身而起,嘴裡一聲奸笑,臉上的刀疤也扭曲起來,“幾塊襤褸貨也想威脅你家年爺?來之前就未曾探聽探聽,你家年爺纔是殺人越貨的祖宗?”
一前一後護住了年羹堯,至於那倆顫抖的如同篩糠的女人,順手就扒拉到一邊了,哪兒寬廣就死哪兒去!
可惜,年羹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忘了另有一句話叫藝高人膽小。雖是變生肘腋,那瘦子卻安然若素,胖大的手臂直伸,任年羹堯使出吃奶的力量也冇扯動分毫,雙腿一夾,年羹堯的腳就如陷在棉花堆裡,莫說傷人了,想動一下都難!
兩人簡樸的對話,年羹堯的腦筋卻在急轉,靈光一閃,“你們是四爺的人?”
敬愛之人劈麵受辱,年羹堯反倒笑了,真的,若這瘦子不管不顧的揮令部下放箭,除了逾窗一途他彆無他選,可這不知死活的玩意兒竟然敢湊到跟前,那你就不曉得有一句話叫擒賊先擒王?
合座轟笑中,人臊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出來,緊閉雙眼,拳頭卻握緊,“方先生,敢問貴姓大名,不知甚麼時候到了四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