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霽冇有遭到師兄的任何影響，隻持續不含一絲豪情地說道：“有罪當罰……”

“都散了吧。”

覆蓋陽霽的壓迫感刹時消逝，他緩了口氣。

“教員，我冇想到會在悟道台見到您誒……”

執掌九淵五百多年，他都已經記不清多少年冇再有這類感受，肅殺、嗜血，彷彿一片屍山血海向他襲來，彷彿下一刻，他便會身首異處。

洛清河冇有再看他一眼，而是看著向寧說道：“玄羿關危急四伏，妖族橫行，以你的修為，去了便是要直麵存亡。”

此時雲層之上，傳來兩道聲音。

她款步走到清瀾身邊，站到她前頭，看著陽霽悄悄道：“不知你要治我這弟子甚麼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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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寧緩緩昂首，似是有些不解，為何道首要和她說這些。

洛清河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月君親至，他這個一根筋的師弟還要對峙，真是……

她敲了敲手指，說道：“弟子情願接下。”

她再度看向月冬，聲音也當真了些：“你要好好養傷。”

向崇名被黑衣執事綁走，至此，向氏最後的光輝也完整閉幕。

不料，荼蘼悄悄點頭，“此言有理。”

陽霽見是來人是她，麵色有些凝重，感知到她的氣味，更是刹時被逼出了最強的戰役姿勢！

她立即俯身拜了下去，連續重重地磕了三下。

陽霽搖了點頭，“傷好以後，儘快解纜。”

清瀾怔了怔，本來她也有挑選的權力呀？

“你是感覺，狂瀾將至，長老懲罰，我不會護著你麼？”

就在向崇名滿心不平、滿心哀怨時，洛清河緩緩現身，他來到道台的石階上，目光安靜如海，“此事已有定論，你且上路吧，若不去，那便死。”

“為甚麼？”

一道不算張揚的女聲俄然打斷了他的話，那聲音不算宏亮，乃至有些輕柔，卻無人敢忽視半分。

陽霽看了一眼洛清河，似是想從師兄這裡獲得些支撐，卻見洛清河眼神撇向一旁，悄悄搖擺著身材，完整冇有理睬他。

月冬微微一笑，“好。”

落日垂落天涯，將無垠的雲海染上一層殘暴的金輝，美得令民氣醉。

陽霽再一次回絕了向崇名的要求，冇有半句包涵，可謂果斷。

向崇名見他開口，心中升起的但願突然燃燒，本來……連道主都放棄了他。

師兄，有你真是我的福分。

不是他想，是他的戰役本能直接做出了反應！

“有功當賞，有過則當罰，你們曠課的曠課，頂撞長老的頂撞長老，莫不是覺得陣宗冇有尊卑法度可言？”

對於下一任的陣宗宗主而言，危急常伴於身，哪怕是穿心之傷，亦非罕見。

月冬明白，他沉默地點了點頭。

清瀾愣了愣，昂首看了一眼這位七長老，心想另有這類功德？

洛清河悄悄瞥了一眼麵色冷酷乃至有些木訥的陽霽，眼神奧妙，彷彿感到了一絲無語，師弟這些年執掌九淵，嚴苛律法，偶然候真是像塊木頭一樣。

洛清河說完，向荼蘼點頭請安，便轉成分開了。

“……”

洛清河冇有解釋，隻是說道：“活著，前行。你的父親無用，你且去看看真正的戰役，去看看人間真正的大是大非，若得機遇，你還能活著返來，我會收你做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