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霸九天――大宋女主(中卷)_第33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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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看了王欽若與陳堯叟一眼,並未說話。他性子雖和,卻並非脆弱之君,昨日王欽若與陳堯叟奧妙求見,提出這等建議,令得他大為不快。但是聽二人闡發戰況,言之鑿鑿,倒是不成不慮至此。是以本日當著寇準的麵,不顧陳王二人而用心提出昨日密議之事,亦是模糊但願,群臣當中能夠有人以更有力的語氣駁斥此論。

寇準退後一步,跪下大聲道:“聖上,此番蕭太後率兵南下,也不過是要以收回當年被後周世宗天子所攻陷的關南之地。是以便是遼人也一定有直取汴梁的野心,我們豈可反將大好江山雙手奉上。且此番遼軍由遂城取定城等地,直逼澶州,深切我境內七百裡,但是火線的重鎮如北平砦、保州定州瀛州冀州等地卻都冇有攻陷,我觀遼人這一起進兵,雖有先聲奪人的姿勢,卻隻是虛張陣容,冇有真正舉國之戰的才氣。如果聖駕親臨澶州,士氣大振,則遼軍必退。就算遼軍不退,各重鎮的守軍亦會前來策應聲援勤王,到時候遼軍將不得不退。澶州如果不保,都城焉能得保。如果臨陣脫逃,豈不將太祖太宗天子血戰得來的一統江山白白拱手讓人。聖駕這一退,軍心民氣喪儘,就算是退到江南蜀中那又如何?南唐李煜可曾憑長江天險得保宗廟,終究還不是好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那後蜀孟昶,即使是蜀道之難難於上彼蒼,仇敵雄師壓境,怕隻怕要十四萬人齊解甲啊!皮將不存,毛焉附耶?天險何能敵重兵,天險從未保懦夫?陛下啊陛下,南唐後蜀,前車可鑒,遷都之論,是亡國之道,是奸邪佞臣纔會說出如許的話來啊!請陛下馬上下旨,親征澶州!”

寇準神態自如地說:“回陛下,確有其事!”

寇準也笑了,鞠身道:“天子聖明。當知軍邦交兵,以士氣為先。遼人南侵,向來隻是作騷擾之戰,並不能真正雄師直取中原。當年遼太宗耶律德光獲得石敬塘所獻幽雲十六州以後,自發得能直取中原,發兵南侵,最後卻冇法安身,終究死在奕城。應天太後是以下旨,不得不撤兵回師,今後遼國再無南侵之心。隻要聖駕親臨澶州,我軍士氣必然大振,也必能一挫遼人的士氣。”

劉娥記心甚好:“何故說無人提起,參知政事畢士安就曾經兩度上表推舉寇準,說他有宰相之才。天子有四海之量,用人當用其長。官家如果慮寇準難以獨相,不如安個老成人同時為相,相互均衡?”

真宗聽著寇準一番話,一字字說來如同千鈞之重,那“南唐後蜀,前車之鑒”“皮將不存,毛焉附耶”,更是一字字如同重錘打在他的心頭。“砰!”真宗拍案而起:“傳旨,令三省六部,籌辦禦駕親征之事!”

真宗吃了一驚:“你要朕禦駕親征?”

邊關垂危,卻趕上如許的事,恰是疾風正遇驟雨,真宗深感煩惱。

王欽若天然聽得出寇準的指桑罵槐,嘲笑一聲上前奏道:“寇相好威風。前日畢相有令,凡是遼*情有關的公文,叫先送寇相府。但是昨日澶州連發五封垂危文書,直送寇相府中,寇相卻在喝酒作樂,一日當中連接五封垂危文書,均被寇相扣下,酒宴不息,談笑不止!”

寇準擲地有聲隧道:“恰是。”

一旨既下,全部邊疆軍民,群情激奮。遼兵有落單者,連路邊農夫都敢拿著鋤頭偷襲。本來遼兵善於小股遊騎對宋兵以騷擾作戰,現在小股遊騎派出去,常常就回不來了。是以遼人隻得調劑計謀,集合全數軍事力量,成錐形向汴京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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