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姥姥雖是個莊稼人,但也曉得當今貴妃娘娘乃賈母親孫女。現在傳聞冇了,想著賈府必然有一番折騰。瞧這世人一個個如同天塌下來普通,也不知如何安撫,隻到手足無措地立在一旁。
鴛鴦道:“右邊是‘三長’。”寶釵道:“水荇牽風翠帶長。”
世人笑道:“這是有的,還說你的本質。”鴛鴦道:“右邊‘幺四’真都雅。”
隻聽內裡亂嚷,皆唬得從席上跳了下來。一個回話的人,麵色惶恐,已經從外頭竄出去,跪下戰戰兢兢隧道:“不好了,不好了……貴妃娘娘身染重疾,已經薨了!”
鴛鴦道:“中間‘錦屏’色彩俏。”寶玉道:“紗窗也冇有紅娘報。”
鴛鴦道:“有了一副。左邊是‘長三’。”寶釵道:“雙雙燕子語梁間。”
世人道:“好。”鴛鴦道:“當中是個‘五與六’。”
鴛鴦笑道:“湊成便是一枝花。”劉姥姥兩隻手比著,說道:“花兒落告終個大倭瓜。”世人大笑起來。
鴛鴦笑道:“左邊‘四四’是小我。”劉姥姥聽了,想了半日,說道:“是個農戶人罷。”
鴛鴦道:“右邊‘長幺’兩點明。”黛玉道:“閒花落地聽無聲。”
此動靜,很快安琪和賈薔也傳聞了。
鴛鴦道:“湊成‘櫻桃九熟’。”黛玉道:“禦園卻被鳥銜出。”說完飲了一杯。
鳳姐兒點頭感喟道:“你曉得甚麼……”說著,又扭頭向平兒道,“派輛馬車,好生送劉姥姥歸去。”
鴛鴦道:“湊成‘籃子’好采花。”寶玉玉道:“仙杖香挑芍藥花。”說完,飲了一口。
以後便該劉姥姥。
“甚麼!”賈薔、安琪皆目瞪口呆。
鴛鴦道:“右邊還是個‘大五長’。”薛阿姨道:“十月梅花嶺上香。”
王夫人幾近未曾哭死,隻得在丫環的攙扶下,昏昏沉沉換了衣裳,坐轎攆進宮進宮去了,不敢有涓滴擔擱。
賈母道:“一輪紅日出雲霄。”鴛鴦道:“湊成便是個‘蓬頭鬼’。”
劉姥姥也笑道:’我們農戶人,不過是現成的本質,眾位彆笑。”
世人笑道:“這個令好,就說出來。”
安琪渾身一怔,道:“甚麼意義?”
“你這麼冰雪聰明,如何會不曉得呢?”賈薔道,“想想之前的蓉大奶奶罷,不也是說她是病死的麼?”
鴛鴦道:“湊成‘鐵鎖練孤舟’。”寶釵道:“到處風波到處愁。”說完飲畢。
“啊!”
世人鬨堂笑了。
鴛鴦道:“現在我說骨牌副兒,從老太太起,順領說下去,至劉姥姥止。比如我說一副兒,將這三張牌拆開,先說頭一張,次說第二張,再說第三張,說完了,分解這一副兒的名字。不管詩詞歌賦,成語俗話,比上一句,都要葉韻。錯了的罰一杯。”
正說著,忽聽賈府請人來報:“老太太病危,薔二爺快去看看罷!”
賈薔點了點頭,一時候換了衣服,便帶著兩個貼身小廝,吃緊忙忙地敢去榮國府了。
鴛鴦道:“湊成‘二郎遊五嶽’。”薛阿姨道:“世人不及神仙樂。”說完,大師稱賞,飲了酒。
鴛鴦道:“剩了‘二六’八點齊。”寶玉道:“雙瞻玉座引朝儀。”
“那麼,你說老爺、太太他們,莫非就看不出題目麼?”安琪道。
鴛鴦道:“中間‘三四’綠配紅。”劉姥姥道:“大火燒了毛毛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