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得好好兒的,停下來既不開腔也不出氣,用心整她麼?周景夕有些煩惱,卻還是接過他遞來的巾櫛揩拭鼻血,正要發難,藺長澤的聲音卻又傳來了,說:“這裡便是殿下要找的處所。”
周景夕聽了麵色一沉,思考了一陣兒後才提步疾疾跟了上去。
*********
……哈?
五公主大挑其眉,這姿勢這反應,的確教人瞠目結舌。他對她使出這類下三濫的手腕,竟然還敢義正言辭地威脅她,此人恐怕不但內心有隱疾,腦筋也有弊端吧!
五公主氣得腦仁兒疼,合上眸子捏了捏眉心,決定不再持續這個話題,隻無法道,“算了算了,白搭唇舌。”複蹙緊眉頭瞪他一眼,半帶威脅似的口氣,一腳踩在石杌子上,挑起半邊眉毛寒聲道:“魏芙在哪兒?本將把話撂在這兒,今晚廠督不把副將毫髮無損地放了,本將毫不會踏出這個門兒!”
這還真是天大的威脅。
她痛苦地蹙眉,渾身高低敏感到了極致,衣料摩擦都能激起顫栗。他的十指苗條白淨,不竭在她身上遊走殘虐,所行之處都燒起燎原大火。她腦筋暈得像攪了團漿糊,攀著他的雙肩低喊輕吟。交衽的繫帶鬆開了,悄悄一扯便暴露大片烏黑的香肩,羊脂玉似的光彩與烏黑的夜色構成濃烈的對比。
藺長澤輕哂,左手搭在那把纖腰上,右手挑起周景夕尖俏的下頷,目光打量她活潑的小臉上打量一陣,嗓音略沉,“你趁夜深人靜之時潛入廠督府,想查甚麼?或者……”他的左手極遲緩地順著她的腰窩往下流走,“想找甚麼?”
他嘴裡的腥甜在她口中滿盈,唇舌攻城略地,暴風暴雨似的囊括過來。她唔唔發不出聲音,就在她將近堵塞的前一刻,他將一粒藥丸餵了出去。十指在她的喉嚨的位置悄悄一摁,藥丸便嚥了下去。
“……”她瞠目,三兩步上前察看,卻見那是一條幽長的隧道,兩旁石壁掛著長明燈,長梯蜿蜒似無絕頂。
周景夕背脊刹時緊繃,兩手用力想要掙開他,但是卻發明四肢痠軟,滿身高低竟然一點力量都使不出來。她心頭生惱悄悄咬牙,曉得本身又著了此人的道了。不由暗道粗心失荊州!如此奸滑的人,真是半點都不能掉以輕心!
思考著,她脖子一仰分開了他的唇,正籌算麻溜從他身高低去。但是天不遂人願,藺長澤猛地托了她的背往前一摁,周景夕始料不及,刹時嚴絲密縫全部上身都貼緊了他的胸膛。
她抬眼望,隻見火線是座高雅的彆苑,垂花門兒上頭刻著三個字,朝仙樂。門前擺列兩排玄錦服的挎刀廠衛,此中兩人著紅衣,一個身量矗立的男人,器宇不凡邊幅堂堂,另一個則是位貌美的女人,眉宇間豪氣逼人,二者不苟談笑,神采均沉冷。
彆人高馬大,脊背也硬邦邦的,往哪兒一杵活像堵人牆,周景夕幾乎把鼻子撞歪。她吃痛,捂著鼻子眉頭大皺,藺長澤回顧覷她一眼,麵上冇甚麼神采,隻是伸手遞疇昔一張巾櫛,很冷酷的口氣,“殿下把穩。”
跟著藺長澤一通七拐八繞,周景夕隻感覺腦筋都被繞暈了,她蹙眉,視野定定落在前頭那高個兒的背影上,麵上如有所思。
兩人一前一後踏著夜色徐行,一起上竟然誰都未曾說話,周遭很靜,隻能聞聲鞋履皂靴落在地上的輕微聲響。不知何時,寒氣逼人的夜風總算將遮擋明月的烏雲吹散開,潔白月色傾瀉一地,清華流淌在全部偌大的府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