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還朝_第四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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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地,藺長澤稠密的眼睫下一絲殺氣轉眼即逝。他是個極長於節製情感的人,但是這絲非常仍舊被周景夕一點不落地捕獲了去,她眼底竟然浮起了幾分笑意,專注地在他臉上細心打量,忽而低低笑了幾聲,語氣詭異的戲謔:“如何?活力了?”

金絲是粗糙的,滑過皮膚,激起一種近似疼痛的酥|癢。心頭的肝火愈燒愈烈,周景夕骨節泛青,咬緊牙關合上眼,一字一頓道:“住、手。”

“滿口胡言!”

他的嗓音奇特,帶著幾分金迷紙醉的低糜,在周景夕的耳旁繚繞不斷,她咬緊牙根奮力掙了掙雙手,但是也隻是徒勞。

十指的指尖深深刺入掌心,刺破了皮肉,一滴滴的血水在地上綻放淒豔的花。周景夕麵無神采,聽他說完也冇有辯駁,隻是墮入了一陣沉默。很久,窗外的風沙都歸於安靜,她終究緩緩開了口。

“……”她心中冇由來的一絲鎮靜,麵上卻在嘲笑,“廠督實在過譽了。如你這般天下大家得而誅之的奸佞,本將不敢相提並論。”

冰冷的金絲從光裸的頸項滑至鎖骨,他的五指很含混,反幾次覆盤桓在襟口烏黑的肌理上。周景夕的身材生硬筆挺,如許的觸碰對她來講不算陌生,相反,她乃至對他的這些把戲相稱體味,應對起來也不至亂了陣腳。

“不。”她歪了歪頭,半垂了視線主動朝他湊疇昔幾分,紅唇開合間,氣味與他的融會在一起。他聞聲她的聲音放低了下來,終究不再像之前那樣氣憤激進。他瞥見她的眼神溫和了下來,乃最多了幾絲悲憫,她說:“邪不堪正,你我之間結局隻要一個,早在你害死陸箏一家的時候便寫定了――那就是你死,我活。”

周景夕冇有半分的遊移,她點頭,目光平靜自如:“你會。因為正如你所說,我是你的影子,藺長澤,你在我身上投入的東西太多了,你下不了手的――”她說著說著笑起來,豔若桃李,“因為你捨不得。”

“來世?”藺長澤的笑容非常陰冷,眼風輕掃便如削來記冷刀,扣緊了她的下巴切近他的唇,聲音仍舊輕柔:“那殿下此生作何籌算,與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麼?”

藺長澤笑容更盛,他倒出一粒藥丸嚥下去,又緩緩道,“殿下是臣一手教養大的,行事做派幾近與臣如出一轍。又或許,殿下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景夕拿眼風掃了他一眼,隻見那位廠督的神采較之前更加慘白。她幾不成察地蹙了眉,又見他從懷中摸出了一瓶丹藥,視野再度落到她身上。

喉嚨上的五指垂垂收攏,周景夕的呼吸垂垂變得困難。現在藺長澤固然武功儘失,但是以一個男人的力量要掐斷她的脖子,那也易如反掌。她喉頭晦澀地轉動了一下,目光瞥他一眼,艱钜道:“藺廠督既然不想殺我,那就彆再兜那些彎子。”

但是越熟諳,越輕易勾開端腦深處的東西。藺長澤半曲了兩指,輕柔地描畫過她鎖骨的形狀。隻是如許簡樸的一個行動,卻在刹時焚燬了周景夕用五年時候築起的堤壩,疇昔的影象像是大水,轉眼之間將人淹冇。

“鞍前馬後鞠躬儘瘁?廠督何必將本身說得那麼巨大。你我知根知底,相互都很清楚對方是個甚麼樣的人,你教養我長大,待我好,替我在母親麵前爭得榮寵,這類種目標為何,我心知肚明。你為救我受了重傷,乃至病體纏綿,我心中萬分感激。隻可惜……”她抬起眸子看向他,昏黃燭光中那雙眼睛也變得不大逼真,“你我血海深仇不說,道分歧,永不相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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