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跑去跟左昭儀撒嬌,左昭儀也是多年冇吃過了,便叮嚀人去宮外彙集這些食料。常娘非常高興,教長信殿的宮女如何捆紮,包裹了很多出來。
“噤聲。可不準說不吉利的話。”
“棲雲,東宮出事了。”樂菱嗓音乃至都有些微微顫栗。
“這包角黍甚是講究,要用新奇的茭白葉子,裹上粘米、粟米、紅棗,包出棱角,拿五色絲線捆紮,纔算完整。隻怕這些質料,宮內難尋呢。”
霽月一起床,就被常娘繫了五色絲帶於臂上。
眾宮女領了命,待常娘煮熟角黍,皆取了雙份,悉數前去各宮。
本來,天子前兩年熟諳幾位自稱修仙練道的道家人士,受這些人影響,由太祖天子當年的宣承佛法轉向抑佛揚道。客歲“蓋氏一案”,佛家寺廟牽涉此中,更令天子心生討厭,以為寺廟已離開天子掌控,乃至有“謀逆”之心。
“彆擔憂,我去問問娘娘。”
聽到樂菱這般闡發,左昭儀道:“眾民皆堅信佛教,依著太子體恤民情的性子,定會修本進諫。”
“留意下便可,無甚要緊。”左昭儀輕呷茶水:“這茶,是溪山白露吧?”
霽月嘻嘻笑著:“我不會包,隻會吃。”
“罷了,你們拿些吃去吧。”常娘分發了些,小宮女謝過。
“甚麼?!”左昭儀情急之下拍桌起家,盛著溪山白露的瓷杯冇放穩,跌落地上,“啪”的一聲,碎成幾片,茶水傾灑一地。
“你倒是小饞貓一個。”
“我們先前隻覺得皇後會想出甚麼暗害太子,冇想到竟是……”左昭儀想想也是,天子對誰,不是這般狠心斷交?
殿門口,清麗福身:“勞煩姐姐通傳,奴婢是長信殿的,奉左昭儀娘娘之命,特送些端五角黍來。左昭儀娘娘說,角黍甜美,願與皇後孃娘共享。”
霽月吐吐舌頭,由著常娘打扮本身。
氣候垂垂熱了起來,那平常常娘提示,霽月才記起已是快到仲夏端五了。
“稍等,我這便去通傳。”
“來人,娘娘失手突破了杯子,快打掃出去,免得紮傷娘娘貴體。”因擔憂左昭儀被瓷杯碎片傷到,樂菱反倒平靜了些,喚宮女進房內清算。
左昭儀稍稍安定了表情,樂菱又給她斟了一杯茶水,說:“你彆急,聽我漸漸說。”本來,天子本日在朝堂上大發雷霆,把與東宮靠近的幾位大臣皆下了監獄,命太子在東宮閉門思過,無詔不得出來。
“無事,你們娘娘在房內嗎?”
“既是端五之節,常娘做的角黍苦澀適口,斷不能隻要我們獨享。差些宮女送些去各位娘娘府中吧。把霽月叫來。”
“你可還記得‘蓋氏謀反’一事?”樂菱問。
左昭儀沉吟道:“看來,需得去查探下各宮現在的景象了。”隨即喚道:“來人,常娘做的角黍,數量是否很多?”
“皇後孃娘多謝左昭儀娘娘美意了。”
“是以皇上近段時候,多有‘滅佛’之心,大要是說因為我朝壯丁為了迴避租稅、徭役,多躲藏寺廟以削髮之由。實則,朝臣心中皆知,是因皇上顧忌寺廟。但是,太子及其幕僚之臣,皆以為皇上是受人勾引,我朝本就不是漢人當政,入主中原之時,太祖天子推許佛法也是為了安定民氣,萬眾朝服。現在皇上要‘滅佛’,怕是會侵害國本,倒黴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