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記著了。”
拓跋翰似是在問越澤,又像是自言自語道:“你說,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是,我送到門口,著人送他歸去了。”越澤道:“王爺,備了些清粥小菜,先吃點吧。”
越澤送太醫出府後,再回客房尋九王爺時,侍女小聲說:“王爺並冇如何逗留,叮囑過,就回書房了。”
“除了她,還能有誰?我還覺得,她對峙不了多久,就會倒下。或者感覺我難堪她,一走了之。冇想到……”拓跋翰目光深沉,道:“她竟支撐到這麼久。”
輕歎口氣,越澤走上前去,喚了聲:“王爺。李太醫帶來了。”
越澤輕叩書房門,拓跋翰說了句“出去。”方推開門,拓跋翰問:“李太醫送歸去了?”
“這……”中常侍轉著眸子,一副非常難之色。
“淤血?那……應當是在雙膝。”
李太醫搭脈,又翻開眼皮查驗了會兒,道:“還好還好,這位女人冇有起燒,是昏睡疇昔了。想必身子本就弱,又淋雨受了寒氣。隻是,不曉得她本日是否因事勞累?好似累乏至極,實在支撐不住了。血脈暢通不暢,不知身上是否有淤血?”
“王爺說的那裡話,折煞卑職了,”李太醫拱手道:“這原就是醫者的本分。”
“有勞了。”拓跋翰隨即命人給李太醫籌辦筆墨,開方後跟去抓藥。
“我不餓。”
“給王爺存候。”
“是。”中常侍忙起家,低聲批示幾人:“快快,清算潔淨。”
說罷,便回身拜彆。
“王爺有王爺的對峙。這霽月女人,當真是夠仗義。這般冒死禁止,也儘都是為了保護王爺。一個女人家,有這麼大的魄力與毅力,實屬可貴。”
“王爺是指霽月女人嗎?”
隨柔聲而至的是左昭儀。她瞟了一眼了滿屋子的混亂,對中常侍道:“宗冒,你就這麼服侍陛下的?這麼混亂,難怪惹得陛下表情都不好了。”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中常侍連連叩首。
天子坐於榻上,手撐著頭,愁眉不展,雙目緊閉,似是真因為看到麵前之景煩心。
左昭儀施施然走上前,輕抬柔荑,給天子按摩肩膀,便無開口說話。
窗外暴雨並無消減之勢。夜色濃厚。
“越大人,這位女人是誰啊?從將來過王府,王爺對她倒是極其上心。”侍女悄悄問道。
霽月身上的濕衣服已經被侍女換下,髮髻也已散開,青絲垂下,映著膚若白瓷,毫無赤色的病容,更是惹人顧恤。
“陛下……”
“陛下息怒!主子這就拿下去。”看到天子發怒,中常侍腿一軟,立馬跪伏於地。
“多少吃點……”
越澤引領著太醫到客房時,看到拓跋翰一人靜肅立於門口廊簷下,也不知是不是落雨不斷,水汽滿盈之故,他的背影更加顯得煢煢獨立。越澤看著心傷,他何嘗不知,太子之逝,對王爺,是多大的打擊。
安昌殿。燈火透明。
“細心點。”拓跋翰交代完,又不放心腸轉頭看了霽月,說:“我在門口等著,如有甚麼需求,馬上出來奉告我。”
“是。”
“李太醫,勞煩你冒雨趕來王府,實在是事出告急。還瞥包涵。”
“是。”
“我也是才發明,她倔強至此。”拓跋翰無法道:“也是藐視她了。”
“是。還勞越大人提示王爺,折騰了這麼好久,晚膳還未食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