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澄看這小宮女低眉紮眼,彬彬有禮的模樣,不由想要與她開開打趣:“要不,女人再彈一曲,就當謝禮了。”
太子晃,當今東宮之主,明德溫厚,賢名聞世。年幼時便聰明過人,有過目不忘之能。成年後熟讀史乘,精通方法,既有文采又善武功。天子撻伐北涼之時,命他主掌朝政,朝野以內評價甚高。後隨天子出征柔然,軍事之才也是令世人刮目相看。
“快請起家。”那人哈腰伸手扶起霽月。
“走,去看看。”拓跋澄挑挑眉,興趣盎然地就往北苑方向大步走去。
太子與世人道:“也罷,這幾日多冰多雪,諸位先請歸去吧。”
左昭儀點點頭:“好,路上謹慎,雪化路滑,澄兒走路可得看著點。”
拓跋翰輕皺眉道:“北邊?北邊不就是北苑嗎?這剛下完雪,誰會在那邊操琴?”
幕僚之臣道:“太子定是要多加勸戒。皇上受人影響,奉道排佛。這已經是有違先皇之意了。自太祖天子入主中原起,我朝皆宣承佛法,是為了安定民氣,敷導風俗。皇上繼位之初也頗崇佛法,現在竟似受人勾引普通,怕是於穩定民氣倒黴啊。”
待他們走近,映入視線的是如畫般的美景:紅梅白雪,梅花樹下,操琴的少女身穿紅色衣裙,裙邊繡著粉蕊白瓣的梅花。少女略一昂首,粉雕玉琢,眼眸靈動,微淺笑著,神情卻又似飄忽於人間以外。琴聲清泠,婢女淡雅,枝頭紅梅上覆著的白雪,不知是被風吹動,還是被琴聲震驚,倏爾數片雪花飄但是下,落於少女烏髮和肩膀之上。
拓跋翰略咳了一聲,拱手說:“皇長兄方纔說另有事商討,那我們就先行回東宮,不打攪了娘娘了。”
“喂,澄兒!”拓跋翰禁止不及,無法地搖點頭:“這小子。”
左昭儀略點頭:“澄兒本日如何來了?”
“父親。”拓跋澄於門外喊道。
三人達到北苑,循著琴聲走進紅梅林,影影綽綽間看到有幾人坐在梅林中心。
太子晃不似天子脾氣,倒與與先皇後極其相像,一貫謙遜,素與報酬善,非常有才之士推許,皆投身於東宮幕府。
拓跋翰也上前給左昭儀施禮。
拓跋翰瞪了他一眼,他彷彿體味到意義,又忙改口:“噢,你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幸虧九皇叔提示我。娘娘,那我們就先歸去了。”
霽月福身:“謝過殿下。”
“澄兒,有何事?”
霽月一曲彈畢,左昭儀笑著點頭,看向樂菱,想聽她點評。樂菱還未答話,俄然聽到背後有掌聲響起,轉頭去看,竟然是拓跋澄。宮女齊跪伏於地:“拜見皇孫澄殿下。”
左昭儀複又回到坐位,讓樂菱點評霽月的琴藝。
皇宮安昌殿內,天子宣召太子與諸位皇子訓導。拓跋濬隨父親東宮太子一同去,正在平王府玩耍的拓跋澄也跟著拓跋翰入殿。
“也是這兩日一向下雪,可貴出來逛逛。”左昭儀眼神超出拓跋濬,望向跟在最後沉默不言的拓跋翰,體貼問道:“平王爺現在如何?自主王府後,也是極少在宮內見王爺了。”
東宮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