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瑞璿插進話來，道，“您想想，如果當年這丫頭真是見著了甚麼，為甚麼當時不說？反倒是這麼多年以後？”

鳳翎和甘氏身前都有個技藝超群的丫頭，瑞瑤衝上去，不是隻要虧損的份兒？

“如果弟弟還魂，申明真有冤情，我們便該還他個公道，再替他做場法事，讓他早些投胎；如果報酬，就更該問清楚了，該打打，該罰罰，這纔不枉我們尚書府公道之名。如有人教唆，”

“反了，這還。”秦銀河看得目瞪口呆，低喝，“都給我停止！停止！”

“真……”

“我說錯了麼，鄉婦！”

“呸！”瑞瑤衝李嬤嬤臉啐了一大口，“賤婢！”

趁這工夫，蔓兒轉頭便衝著秦銀河一個勁兒叩首，“大人，請大人明查，當年，夫人害死小公子的事情，奴婢親眼所見！小公子，就是夫人害死的！”

蔓兒與陶姨娘麵麵相覷。

“等等。”甘氏終究忍不住出聲製止，向秦銀河道，“大人，到底是條性命，大人不如問清楚……”

李嬤嬤倉猝出來施禮回聲，“夫人，奴婢在！”

“你說我……有鬼？”陸氏氣得渾身發顫，語出不能成句。

“呸！”

不過，瑞璿的話裡話外。明擺著針對的甘氏，又是鳳翎不能容忍的。

“滾，滾，滾，都滾！”

瑞瑤昂著脖子，橫她一眼，“你有甚麼好……”

鳳翎看得直點頭。

陶姨娘轉過身來衝著鳳翎叩首，哭道，“奴婢給大蜜斯叩首，給夫人叩首，求夫人不幸奴婢為人所害，百日而夭的兒子，若能替我兒申冤，奴婢日日吃齋唸佛，求菩薩保佑夫人長命百歲。”

婆子們上來又要拖，陶姨娘雙手摳地，又哭又叫，蔓兒就雙手亂舞，擯除著打拉陶姨孃的婆子，底子不睬本身身上落了幾下拳頭。

甘氏向秦銀河道，“大人，這是後院之事，本該妾身管束，大人若嫌費事，不如妾身代庖？”

李嬤嬤轉臉衝一邊伺立的兩婆子使了個眼色，“請三蜜斯跟奴婢去佛堂”

秦銀河一聲冷哼，“我信不信不首要，你若內心冇鬼，又何妨聽聽這丫頭如何說？”

瑞瑤很大聲的嗤笑，“弟弟死的時候，你還在鄉間不知那裡呢，嗬，一個村野鄉婦，還想替誰代庖？”

蔓兒是個粗使丫頭，力量大，如許一來，倒也將婆子們的惡勢阻了阻。

甘氏轉眸看一眼秦銀河，見他隻是皺眉，臉上不但冇有半點疼惜，乃至還帶著些不耐。

“你……”秦銀河瞪著鳳翎，微張著嘴，一下子也冇反應過來。

好幾次，幾個丫環奔馳的時候，差點兒踢到跪在地上的陶姨娘。幸虧蔓兒手快，將陶姨娘扶到一邊，兩人止住泣，呆呆的這邊看看那邊看看。

然後，陶姨娘又回身向甘氏叩首，“求夫人，替奴婢做主，夫人陸氏，是害死我兒的凶手！”

丫環們這才停了手，各自退下。

秦銀河放下一向揉著額頭的右手，眼裡終究暴露了一絲戾氣。

她至心實意的磕，加上頭上本有舊傷，一番下來，額上幾近見不到一塊好肌膚，一綹綹的血流下來，和著眼淚，在臉上構成班駁的血跡。一隻眼睛也被血糊得睜不開。

瑞璿愣神，瑞瑤倒是越挫越勇，不等她哈腰去扶，爬起來揮拳又往鳳翎麵前衝。

瑞瑤給甘氏的目光瞧得內心發顫，嘴上卻並不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