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此言差矣。”

沈氏內心一寒，殘剩的話生生地卡在嗓子眼裡。

顧家有兒郎交戰疆場立下赫赫軍功，顧家的女子要撐起內宅後院和各府來往打交道。定北侯府的光榮，向來都不是隻屬於男人的。

“好孩子！”太夫人握著顧莞寧的手，語氣裡有一絲淡淡的遺憾：“你若身成男兒身該有多好。”

顧莞寧不但冇慌亂請罪，反而調侃地扯了扯唇角：“母親這麼說，我實在愧不敢當。我自問言行舉止都無不對，對母親也冇有涓滴不敬之處。”

沈氏清冷矜持，斑斕文雅，極少在人前起火發脾氣。

沈氏呼吸一窒，竟冇了和顧莞寧對視對峙的勇氣。

碧彤反射性地“嘶”了一聲。

“沈氏，我特地支開寧姐兒，是為了給你這個當孃的留幾分顏麵。”太夫人冷冷說道：“本日的事，就此作罷，今後無需再提。”

真是不利倒黴！

沈氏看著顧莞寧翩然拜彆的身影，心血翻湧，目光沉沉，麵色丟臉。

太夫人扯了扯唇角，眼裡毫無笑意：“明天隻要我們婆媳兩個，我倒要問問你，寧姐兒到底是那裡入不了你的眼？你這個親孃，對她冇有半分顧恤不說，反而到處挑刺找茬。如果讓外人見了，指不定覺得這是彆人肚皮裡生出來的。”

碧彤隻感覺額上火辣辣的，不消照鏡子也曉得紅腫了一片。

沈氏再也坐不住了，起家跪下請罪：“都是兒媳的不是。常日裡對莞寧多有忽視，冇儘到做母親的任務。還請婆婆懲罰！”

和沈氏的暴怒恰好相反，顧莞寧神采安靜淡然，氣勢卻半點不落下風，乃至猶有過之：“母親就一點都不想曉得，我內心是如何想的嗎？”

“白雲蒼狗世事無常。將來會產生甚麼事，誰也不清楚。我現在多花些時候精力練武，說不定有朝一日就會成為我保命的手腕。”

過了好久，太夫人才淡淡說道：“罷了，你起來吧！”

沈氏氣短胸悶，神情生硬：“都是兒媳不孝，婆婆這把年紀了，還要讓婆婆操心。”

就連老於油滑的太夫人，也被震懾了一下。眼底的笑意卻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