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英年早逝，留下一堆婦孺孩童。顧家旁支對爵位虎視眈眈。是太夫人一手撐起了定北侯府，保住了爵位，將三子一女都扶養成人。

昔日，她但是最喜好拉著他的手去正和堂的。

妯娌三個坐到一起，不管內心各安閒想甚麼，大要上看一團和藹。除了沈氏天生一張清冷的模樣話語少了些，吳氏和方氏都非常健談。

姐姐明天是如何了？

沈氏在妯娌中職位超然，也最得太夫人歡心。吳氏雖是長嫂，在這個弟婦麵前卻生生矮了一個頭，特地留了最靠近太夫人的位置。

吳氏看著沈氏斑斕文雅的側臉，內心那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既窩囊又憋屈。

恰好府中高低都對沈氏執掌中饋的事毫無貳言。

顧莞寧眸光一閃，唇角扯出一抹嘲笑。

當年曉得本相以後，她既悲傷絕望又萬分痛苦，幾近崩潰。

現在還不是和沈氏撕破臉的時候。

丈夫是定北侯，她纔是端莊的定北侯夫人，這侯府裡的事件也該由她來執掌纔是正理。這榮德堂，沈氏住了十幾年，也該讓出來給她纔對！

如果她當年能夠更聰明更沉著，如果她冇被叛變嫉恨衝昏了腦筋，如果她不是對峙要嫁給短折的蕭詡，脾氣堅固的祖母就不會心力交瘁大病一場，也不會被沈氏害了性命。

沈氏輕哼一聲，還是沉著臉。

顧家尚武民風濃厚，男大家人自幼習武，女子也要學些騎射的本領。這一輩的五個女孩裡，顧莞寧的騎射是學的最好的，技藝也遠賽過其他堂姐妹。

吳氏內心傷溜溜地想著，麵上卻揚起熱絡的笑意：“二弟妹，快些過來坐，位置早就給你留著了。”

在顧家，女人們的職位光榮都是靠男人用命博來的。

太夫人笑著點點頭，又看向顧莞寧：“寧姐兒，你前幾日做了惡夢，這幾氣候色看著不如以往，還是請個大夫來瞧瞧。彆被惡夢驚著了。”

三年前顧湛戰死身亡的凶信傳回都城時，太夫人當場口吐鮮血昏倒疇昔。醒來痛哭了一場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庶宗子顧淙請冊封位。

彼蒼垂憐，讓她重回到十三歲這一年，也令她和安然無恙的祖母相逢。

這一邊，太夫人親熱地扣問道：“言哥兒，你邇來課業學得如何？有冇有感覺吃力？”

長媳吳氏和三兒媳方氏，各自領著後代站在太夫人姚氏麵前。

“母親息怒。我一時失神，冇發覺是阿言來拉我的手，剛纔的行動，美滿是下認識的反應。”顧莞寧麵不改色地應道。

冇甚麼可駭的。

太夫人冇有坦白本身的心機，將這個籌算一五一十地奉告了顧淙佳耦。

顧莞寧看著滿頭銀絲滿額皺紋的祖母，鼻子驀地一酸。

太夫人笑容不減：“有甚麼事，儘管張口說就是了。”

顧謹言乖乖答道：“回祖母的話，孫兒課業還能對付，不算吃力。”

太夫人被逗得暢懷一笑。

她決然嫁給病重的太孫。有了太孫妃的身份，她才得以保全本身。也有了身份資格暗中策劃，對於統統曾叛變傷害過她的人……

不過，笑到最後，纔是真正的勝利者。

這一世，她會保護統統在乎的人。再冇人能傷害到她們一星半點。

顧謹言的真正出身，冇人比沈氏這個親孃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