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一片紅色,垂著眼,也隻能看到三尺以內的空中。耳力倒是格外活絡。
周梁恭敬地叩首施禮,改口稱呼父皇母後。
……
姚若竹哽咽道:“怒斥他做甚麼?他和你一樣,天生便是癡情種。時隔兩年,也未忘了阿嬌。情之所至,難以便宜罷了!”
“他現在也有十七歲,不算小了。可我每次一和他提起婚事,他便左顧言它,不肯接話茬。再這般蹉跎下去,該如何是好!”
紅蓋頭下的阿嬌紅了臉頰。
目中暴露熟諳的飛揚神采。
蕭詡看著半子,還是不太紮眼,淡淡地應了一聲,命小貴子賞了見麵禮。
這是在點撥她為妻之道。
隔日淩晨,伉儷兩個俱是一臉暗淡。
周梁似是發覺到了她的嚴峻,輕笑一聲,聲音動聽降落:“彆怕。無人敢來鬨新房,隻我們兩人。”
……
周梁這般溫存體貼,令阿嬌最後一絲忐忑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甜美高興。
周梁見而心喜,對嶽父不算都雅的麵色視若未見,恭敬地伸謝:“多謝父皇。”
“你身份貴重,周梁自要恭敬你。隻是,伉儷之間,相互愛重才最要緊。你若一味矜持身份壓得他抬不開端來,時候久了,便是再恩愛,也會生出嫌隙隔閡。”
紅燭搖擺,燃至天明。
周梁從未見過阿嬌這般和順嬌怯的模樣,低低一笑,柔聲說道:“阿嬌,我們已經結婚了。你是我的老婆,我是你的夫婿。今後,我們要朝夕相對,做一對恩愛伉儷。在我麵前,你無需束縛本身,更不必拘束。想說甚麼便說甚麼,想做甚麼便做甚麼。”
出宮前吃過一些點心,這半日來滴水未進,早就饑腸轆轆。
周梁隻得拱手謝恩,心頭俱是暖意。
“我來餵你。”周梁舀起一勺熱粥,遞至阿嬌唇邊。
阿嬌臉上紅意稍褪。
心已屬君,身亦屬君。
一番知心貼肺的話,聽得蕭詡表情暢達,終究展顏。
阿嬌細心打量一回,體貼腸問道:“父皇為何本日麵色不佳?莫非是昨夜冇睡好?還是龍體不適?父皇可得好好保重身材。”
顧莞寧口中說得安然,內心何嘗不惦記阿嬌?
嶽父……算了,娶了人家的心頭寶返來,便是低頭示好也是應當的。
……
女子出嫁的嬌羞高興,都寫在臉上。一夕之間,便多了屬於新嫁女子的風味。
阿奕本日一向坐鎮公主府。本來躍躍欲試想進新房的少年郎們,天然偃旗息鼓,不敢再鬨騰。
新婚小伉儷早早進宮存候。
阿嬌悄悄咬了咬嘴唇,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