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惜之把手上拿著的燭台放在書桌上，這房間好久冇人來，仍然被下人打掃得一層不染。

甄氏是個愛書成癡的女子，劉振業在這一點上便遺傳了母親，以是送給振業的莫過於孃親小書房裡的書了。

“春花，如果你與你的嫡親好久冇見，然終究要見了，你會送他些甚麼禮品嗎？”

“春花，你之前來過這小書房打掃嗎？”她隨便一問。

“春花不知甚麼大事理或者甚麼合適送人，但投其所好總冇甚麼錯。”

“表女人，奴婢是春花。”小丫環微微一笑，暴露兩顆敬愛的虎牙，這膚色和形貌在丫環中是少有的。

“出去吧！”她說道，因為常常女扮男裝的原因，她的身邊帶丫環輕易透露，帶男丁又分歧適，以是她都是兀自一人，久而久之便冇了讓人奉侍的風俗。

小書房裡隻要書桌旁有張小木椅，這是不能給她坐的，餘下的便隻要門外的石階了，反正她隻是要等著她叮嚀罷了，在門外也是一樣的。

“表女人，奴婢端了盅冰糖燕窩過來。”門外再次響起了春花的聲音。

抽了一本書，翻了翻，便又放歸去，如此幾次，她轉頭看了看還立在原地的春花，挑了挑眉，“如何，另有事？”

劉惜之的眼睛微微地閃了閃，嘴角出現了輕視之意。

“隻想留在都城……”劉惜之反覆著這句話，忽地問道，“都城有甚麼好呢？”

春花遲疑了一下，便欠身走了出去。

“……”春花想了想說：“奴婢自幼在都城長大，對這裡早已有了眷戀，去彆的處所都，隻怕……隻怕……”

這時小書房外響起了叫喊聲，是春花，因為門是冇關的，春花不敢隨便出去，邊在門外叫喊。

劉惜之回到甄宅，老是靜不下心來，內心想的是見到振業第一句話該說甚麼，他大抵高了一點吧，男孩子這個時候最是長得快……

現行的主子有些在暗盤上買，代價便宜，但是資質整齊，春花所說的集市就是官市，正規渠道，代價稍貴，但知根知底。

劉惜之差彆，這丫環懂的事理很多啊，“投其所好……你可學過識字？”

說完她便向書架子走去，一行一行地地撫摩著這些書，一個個書名地看疇昔。

“厄……奴婢想在這陪著表女人，如果有事，表女人隨時叮嚀。”

春花定了定，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奴婢家裡窮，未曾送奴婢學文識字，倒是來了甄府後，漸漸識得幾個字。”

“表女人，天氣很晚了，還不寢息嗎？”

劉惜之拿起來，眼睛微微眯起，是外祖父的筆跡，這緊緊是紙的一個小角，較著是被人撕下來的，寫著好幾種藥材，這幾種藥材用在一個方劑上，她是頭一次見。

劉惜之冇再問其他題目，徑直往她的內室走。

因為毫無眉目，劉惜之昂首一看便生出了不恥下問的意義。

春花點頭，“奴婢是大老爺半年前在集市上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