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把大毛巾…給我…”趙小浩沙啞地說，他的聲音低得很，陳秀蓮冇有聽到。

姚大昌細心把趙二春打量一番，趙二春衣衫襤褸，滿臉烏黑，怕是真的瘋了，特彆是他的眼神怪怪的，像要吃人的模樣。

趙二春看看一條條被磨平的鋼鋸條，內心直罵娘西皮，這鐵鎖邪門得很，硬得像金剛石。

“不消你管，你下去。”趙二春衝著姚大昌吼了一聲，又埋頭去鋸鐵鎖。

趙豐年送的大毛巾被她和小浩嚼來嚼去，到厥後一塞到嘴裡就想吐，因為她和小浩兩小我都冇有了口水，大毛巾咬出來就像乾柴火。

水！水！水啊！

昂首一看，趙二春跪在冷水洞門口正出神地鋸著大鐵鎖。

“大鎖鋸開了嗎？”劉大春問。

趙小浩怕陳秀蓮冷，悄悄往岩壁內裡靠，把另一件外套都讓給她。

劉大春奪過另一個兄弟的槍，指著姚大昌的後腦勺說：“你再不上去，我開槍了。”

劉大春叫姚大昌上去看看，姚大昌望瞭望趙二春放在身邊的大鍘刀，有些驚駭。劉大春把槍上膛，遞給姚大昌。

劉大春感覺解氣，帶了幾個兄弟，一頭紮進西場，他要弄幾個野物早晨歸去下酒。

“又是趙豐年，他這個小牲口一來，楊桃村就冇安寧過。”劉大春百爪撓心，很不舒暢。

“傳聞用大鍘刀砍鐵門想救陳秀蓮。”姚大昌說。

趙小浩挪到陳秀蓮身邊把大毛巾用力拔出來。陳秀蓮驚醒了，大毛巾是她的神物，她保持了很高的警戒性，哪怕在虛脫的狀況下。

天一黑，冷水洞裡變冷了。

“姚大昌，你彆給我裝孬種，你再抖，我歸去把桂椒蘭草了。”劉大春大聲喊著。

“一個瘋子，他要瘋，就由他瘋去吧。”九姑說。她曉得本身的一句話關於趙二春存亡。

“他去西場乾甚麼？”劉大春問。

姚大昌隻好掛著槍上去，一起顫顫嗦嗦，差點從台階上掉下來。

絲絲的寒氣從陰洞那邊直撲洞口而來，岩壁像是冰層，冷得怕人。陳秀蓮和小浩都不敢靠在上麵，兩小我艱钜地移出一些，陳秀蓮把一件外套墊在身下，兩人相偎著取暖。

姚大昌漸漸退下來，對劉大春說趙二春真瘋了，已經半天時候了，他一向用斷成寸把長的鋼鋸條鋸鐵鎖，據到手上儘是血泡，眼睛都冒火了。

陳秀蓮想如果再有一把尿就好了，兩小我能夠熬過一早晨。她指指小浩的腹底，小浩搖點頭，斷水這麼多天了，想尿也尿不出。

趙小浩舔著乾裂的唇。

姚大昌問劉大春去不去西場。

劉大春歡暢地拍拍姚大昌的肩膀，帶著兄弟連朝趙二春家奔去。走出院子不久，姚大昌想起趙二春去西場了。

他衝著冷水洞喊陳秀蓮，冷水洞裡傳來兩聲石頭敲擊的聲音。

“娘西皮，有種，他如果然能砍開鐵門，陳秀蓮讓他救了，我也心甘。”劉大春說。

趙二春有些沮喪，不過冇有絕望，起碼陳秀蓮還活著。他噴口吐沫在鐵鎖上又用斷了的鋼鋸持續鋸。

“姐，不能…不能如許。”小浩終究推開陳秀蓮。

劉大春他們走到冷水洞下，聽到咕哧咕哧的響聲。

“真瘋了！”姚大昌說。

姚大昌膽戰心驚地爬到冷水洞口，隻見趙二春腳下儘是弄斷的鋼鋸條。他手裡還捏著一小段，正狠命地拉著大鐵鎖。大鐵鎖上呈現一個小小的凹痕，離弄斷它另有十萬八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