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昌膽戰心驚地爬到冷水洞口,隻見趙二春腳下儘是弄斷的鋼鋸條。他手裡還捏著一小段,正狠命地拉著大鐵鎖。大鐵鎖上呈現一個小小的凹痕,離弄斷它另有十萬八千裡。
“真瘋了!”姚大昌說。
劉大春叫姚大昌上去看看,姚大昌望瞭望趙二春放在身邊的大鍘刀,有些驚駭。劉大春把槍上膛,遞給姚大昌。
陳秀蓮望著黑乎乎的洞頂,真但願有水滴下來。
“姚大昌,你彆給我裝孬種,你再抖,我歸去把桂椒蘭草了。”劉大春大聲喊著。
劉大春端起獵槍,對準趙二春的後背,死死不放。氛圍死寂下來,冷水洞下的人大氣都不敢透。
陳秀蓮看著小浩。小浩感到陳秀蓮的目光裡充滿體貼和愛。他感覺本身要固執,不能再讓陳秀蓮擔憂。
絲絲的寒氣從陰洞那邊直撲洞口而來,岩壁像是冰層,冷得怕人。陳秀蓮和小浩都不敢靠在上麵,兩小我艱钜地移出一些,陳秀蓮把一件外套墊在身下,兩人相偎著取暖。
趙豐年送的大毛巾被她和小浩嚼來嚼去,到厥後一塞到嘴裡就想吐,因為她和小浩兩小我都冇有了口水,大毛巾咬出來就像乾柴火。
趙小浩的手剛摸著岩壁,欣喜地呀了一聲。本來岩壁受涼,在上麵固結了一些水汽,摸上去濕-漉漉的。
姚大昌細心把趙二春打量一番,趙二春衣衫襤褸,滿臉烏黑,怕是真的瘋了,特彆是他的眼神怪怪的,像要吃人的模樣。
趙小浩舔著乾裂的唇。
劉大春歡暢地拍拍姚大昌的肩膀,帶著兄弟連朝趙二春家奔去。走出院子不久,姚大昌想起趙二春去西場了。
劉大春他們走到冷水洞下,聽到咕哧咕哧的響聲。
姚大昌隻好掛著槍上去,一起顫顫嗦嗦,差點從台階上掉下來。
“哈哈,他瘋了,必然瘋了。”劉大春笑著說,“阿誰鐵門安穩得很,鬨匪賊那陣子用兩個火藥包都冇有炸開,隻崩了一片岩壁,連小我都鑽不出來。”
趙二春有些沮喪,不過冇有絕望,起碼陳秀蓮還活著。他噴口吐沫在鐵鎖上又用斷了的鋼鋸持續鋸。
他衝著冷水洞喊陳秀蓮,冷水洞裡傳來兩聲石頭敲擊的聲音。
姚大昌漸漸退下來,對劉大春說趙二春真瘋了,已經半天時候了,他一向用斷成寸把長的鋼鋸條鋸鐵鎖,據到手上儘是血泡,眼睛都冒火了。
“他去西場乾甚麼?”劉大春問。
“還冇有,大鎖結實得很,鋼鋸條弄斷好幾條了。”村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