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難為_第61章 景王之死(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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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國師心頭一凜:如果此次能夠壓服天子立景王為儲,那以後便再不消愁。陶國師心中這般想著,口上卻不緊不慢,悄悄一笑道:“此一時彼一時。”話不說完也不說透,全由天子去猜、去瞭解,這是他昔日一貫的做派。

聽到這話,天子的態度才稍稍得和緩了一點――他還記得藍道行當初預言了地動之事。他眯了眯眼,冷聲道:“難不成,又要來一園地動?”

如此荒唐而聳人聽聞之語,徐階倒是漫不經心的說出了口,好似茶湯普通的平淡,好似議論氣候普通簡樸。

裕王知她做的手腳,卻也隻是問一句:“嚴家真會上摺子請立景王?”

嚴嵩說等幾日,也就溫馨的等了幾日。

當初,成祖時三大殿也燒過,成祖曾於災後敕諭群臣“永樂十九年四月初八日奉天等三殿災,朕心惶懼,莫知所措”,視此為上天和祖宗的鑒戒。成祖善且如此,今上夙來堅信此類之事,再想一想藍道行當初所說的“上天必有警示”,天子心中悄悄驚懼,竟是果然起了立太子之心。

“唔,”天子沉吟了一下,並無甚麼答覆,隻是擺擺手道:“明天就先到這,你歸去吧。”

待得陶府管家一起緊趕慢趕跑去嚴家傳話,嚴嵩獨立於書房視窗,悄悄歎了口氣:“山雨欲來風滿樓,果是到了颳風的時候。”

天子一貫多疑,聽到這話眯了眯眼睛,似是打量著藍道行的神采,語氣不輕不重、不辨喜怒:“那依你之意,何人可為儲?”

一身青色長袍的張居正站的筆挺,如同蒼鬆翠竹,他麵上神采極是迷惑,當真問道:“倘若如此,裕王居長,自當為太子。必是輪不到景王。”

天子最不喜好的就是這個話題,除卻陶國師當初那句“二龍不相見”以外,他當今對兩個兒子都不大對勁,也不想立太子。

李清漪手裡捏了一顆白玉棋子,看著下頭的棋局,淡淡笑了一聲:“嚴黨夙來奸刁,天然不會直接上摺子請立景王......”

嚴嵩等人皆是日夜伴隨聖駕,天子此心一起,立時便發覺了。

陶國師這些日子過得頗是不安:那日方纔說了裕王之女克親,冇想到對方早早短命,倒顯得他當初推斷有誤。故而,本日得了天子召見,陶國師也不敢擺架子,倉促清算了衣冠,立即跟著黃錦往西苑去。

張居正似有幾分驚奇:“是諫言‘莫要輕言立儲’?”

陶國師微微歎了口氣,施禮退了出去。依他對天子的瞭解,這些話天子不過是信了五分。待他出了西苑大門,似是想起一事,招手讓扶著本身上轎的陶府管家上前來道:“你親身去嚴家一趟......”他深呼吸了一下,吸了口濕冷的氛圍,聲音微微有點冷,用心抬高了,“就和他們說,陛下成心立儲。”

天子俄然大笑出聲,用手中的拂塵敲了敲藍道行的脊背,就像是敲打著自家不聽話的狗,又似是打趣調侃:“行了行了,國事不敢多言,天意不敢妄言......你還能說甚麼啊?一張嘴另有甚麼用?”

天子摸了摸本身的長鬚,微微一笑,可眼中卻殊無笑意唯有一片冰冷的猜忌:“不敢多言?這幾年,可冇幾小我敢在朕麵前說這個。”

他們兩人正對坐在書房臨窗的榻上,麵前擺了一盤檀木棋盤,一人執黑一人執白,一邊下棋一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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