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難為_第61章 景王之死(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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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朝頂用人講究個製衡,部下養羽士天然也講究個製衡――藍道行和陶國師一個是野羽士出身,一個是端莊龍虎山出身,行事做派上大有分歧,天然也是相互看不慣,正能夠相互比較一二。

此言一出,張居正如有所悟,不由得微微點頭。他已然明白徐階話中之意,刀鋒所指那邊。

“此乃國之重事,自當交由陛下聖裁。”藍道行身穿藍色道袍,清臒出奇,更見仙風道骨。他對著天子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義正言辭,“臣不過方外之人,不敢多言。”

嚴世蕃倒是躍躍欲試:“恰好,我轉頭就去寫摺子。再叫些人附議。”

如此荒唐而聳人聽聞之語,徐階倒是漫不經心的說出了口,好似茶湯普通的平淡,好似議論氣候普通簡樸。

國本,指的天然是太子。

一身青色長袍的張居正站的筆挺,如同蒼鬆翠竹,他麵上神采極是迷惑,當真問道:“倘若如此,裕王居長,自當為太子。必是輪不到景王。”

“今上多疑,倘裕王得立,如有些許不對,不但會被廢,更是永無翻身之日。”徐階悄悄掀了掀視線,目中精光一閃而過,口中言語平淡卻已然顯出朝中腥風血雨的內幕來,“以是,嚴黨上摺子,我們也要上摺子。”

李清漪在家時倒是拿這事和裕王說了幾句笑話:“當目前議倒是不打緊,不過是叫那些大臣委曲些罷了。可來歲乃是三年一次的大朝之年,天下官員皆是入京朝覲,如果都聚在端門,史乘上記上一筆,先人還不知如何笑話呢。陛下現下想來也正為此事憂愁。”

“嚴黨夙來奸刁,天然不會直接上摺子請立景王.......”徐階端坐在小書房裡,擱動手中捧著的青瓷茶盞,正一派淡定和本身對勁弟子張居正說話,“他們隻會上書,以三大殿之災為引,請陛下早立太子。”

藍道行袖口的手指悄悄的動了動,食指和中指下認識的摩挲了一下。他抿抿唇,顯是下了一個大決計,慎重拂開道袍一角,徑直跪了下來,輕之又輕的勸戒道:“陛下,國本不決,天下不安。”

他們兩人正對坐在書房臨窗的榻上,麵前擺了一盤檀木棋盤,一人執黑一人執白,一邊下棋一邊說話。

李清漪手裡捏了一顆白玉棋子,看著下頭的棋局,淡淡笑了一聲:“嚴黨夙來奸刁,天然不會直接上摺子請立景王......”

天子仍舊坐在玉熙宮的謹身精舍中修煉,見了人隻一笑:“好些日子不見國師了。”

裕王知她做的手腳,卻也隻是問一句:“嚴家真會上摺子請立景王?”

陶國師趕緊恭敬施禮:“臣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千萬歲。”

“那又如何?景王所依不過是帝寵,如同無根浮萍,本就無甚勝算。”徐階看著尚且年青的門生,微淺笑了笑,摸了摸本身的白鬚,輕聲揭穿本相,“嚴黨他們想的怕就是,先立裕王,再廢,最後再立景王。”

嚴嵩奉養聖駕已有二十多載,深知天子脾氣,淡淡瞧了兒子一眼,提點了一句道:“再等幾日,先瞧瞧環境。”

陶國師微微歎了口氣,施禮退了出去。依他對天子的瞭解,這些話天子不過是信了五分。待他出了西苑大門,似是想起一事,招手讓扶著本身上轎的陶府管家上前來道:“你親身去嚴家一趟......”他深呼吸了一下,吸了口濕冷的氛圍,聲音微微有點冷,用心抬高了,“就和他們說,陛下成心立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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